严翊:“没得商量。”
最后这场并不激烈的争执还是以贺四年的失败告终了。
两人走的是小路,一排路灯过去总有几个是坏的,有些昏暗的环境让贺四年不得不黏在严翊身边,脑袋还时不时抬起来,四处张望。
突然贺四年在一个路口处看见了一位佝偻的老妇人,正推着自己的水果车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
贺四年抓了抓严翊的手臂,委婉道:“零食都吃光了,一会回去我就没有宵夜吃了。”
严翊诧异:“你刚刚吃了那么多,一会还要吃宵夜吗?”
“不吃宵夜睡不着。”
贺四年没有少买少吃的概念,于是两人回去的时候又是一手的水果,从某种意义上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减轻了老妇人的负担。
其实到家之后贺四年已经感觉不怎么饱了,不过按照严翊的恐吓,说是暴饮暴食,肚子可能会撑裂,并严格守护在客厅里,让贺四年完全没法有机可乘。
直到晚上九点,严翊才将一箱子水果往他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可以开始吃了。
“只能两个,不能再多了。”
贺四年愤然道:“两个?根本不够吃,我会饿死的。”
严翊觉着他最近的食量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了:“饿不死的,明天去看你妈的时候,你可以顺便体检一下,我觉得你有点暴食症的倾向,吃不胖的话……或许是甲亢?”
贺四年不太懂这些名称,不过这两个名词听起来就怪严重的。于是只好收敛些,他撅了撅嘴:“两个就两个。”
“我说真的,你明天去检查一下吧。”
贺四年对“医院”以及“检查”这两个字就有莫名的畏惧,这时候就开始装起了聋子,将一颗红心火龙果一刀切了,虽然舍不得,但还是用勺子挖了一大口,优先递到严翊递到嘴边:“生日快乐,奖励你一口,祝你下一年红红火火。”
严翊一口咬过铁勺,玩味地往自己这边一扯,贺四年被他往他的方向轻轻一带:“这个生日过的很穷酸唉。”
“这不怪我,严先生,我现在是个穷鬼。”贺四年盘着腿,“我可以把佩奇借你抱几天。”
“不是送我的吗?”
“是送你抱几天。”贺四年强调道。
严翊佯装发脾气:“我给你买零食给你做饭给你付饭钱……你连只丑猪公仔都不送我吗?”
贺四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严翊说的不无道理:“那,我就送你吧。”
然后自己明天再折回去,把另一只小猪乔治买回来送自己好了。
“我突然又不想要了。”严翊突然道。
贺四年又切开一颗火龙果,“那你想要什么?要便宜一点的,我……唔。”
严翊突然吻上他被果汁汁液稍稍打湿的唇,然而只是浅尝辄止,连舌头都没伸,纯粹只是情动之至。
许是红心火龙果汁液染色性强,贺四年的嘴唇要比平时的红得多,说不上娇艳,但也有欲滴可言。
贺四年脑子一晕,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改变,脸颊已经散开一片绯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浸染到了耳根。
“你……我靠。”
严翊若无其事地看着他:“礼物我收走了,便宜吧,不用花一分钱,白得到一个帅哥的吻,你还赚了。”
表情很表演地很到位,仿佛他是真心实意在为贺四年省钱的。
严翊见后者还一脸懵,于是站起来道:“你要是觉得亏了的话,你下次生日可以要回来。”
贺四年将火龙果和刀子往桌上一丢,面对着一脸“不爽你亲回来”的严翊,想说些什么,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一鼓作气,满脑子回响着——“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面对,那啥?”,接着云里雾里地就在严翊嘴上啄了一口。
尴尬的是由于身高问题,贺四年只能吻到严翊的下嘴唇,感觉怎么看都像是自己输了。
于是亲完之后贺四年就悻悻地跑了,还不忘转身带上火龙果,他自以为潇洒地甩上门,而后发现自己怂得手都在颤抖。
“啊。”严翊抓起茶几上的刀子,整理茶几的强迫感都散了,平生第一次发现沉着内敛是一件那么难的事。
他情难自禁地将白花花的刀子按在胸口,笑的像一个风格奇特的傻子。
如果他有舞蹈天份的话 可能当场已经把蹦迪、探戈以及广场舞转了一遍了。
第二天贺四年起床,恍恍惚惚地上了个厕所,要冲马桶的时候贺四年一低头,顿时被吓清醒了。
他今天……拉的屎是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