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轻轻在青鱼的体表一划,原本还活蹦乱跳的青鱼顿时没了声息,殷/红的鱼血从那一道划痕中慢慢的渗出。
许凡看都不看,直接将青鱼扔向槐树的根部。
鱼血流出,渗入槐树的根部。
地面微微颤动,泥土中伸出几根枝节触须,将那流血的青鱼一卷,拉入土中。
一切又恢复正常。
边上大缸中的金鱼,似乎越发烦躁,将大缸中的水都卷成了一个漩涡。
水流潺/潺,却就是没有一滴水能越过大缸溅出来。
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所桎梏。
许凡皱了皱眉头。
又将腰间别着的酒壶拿下,酒壶口对着那朵紫红色的莲花就浇下。
酒香四溢。
莲花的花瓣抖动了一下,紫色又剔透了许多,越发皎洁艳/丽。
一圈圈的水纹波动,以莲花为中心散发开来,一瞬间就将大缸中的水流漩涡给镇住了。
不一会儿,那两条金鱼似乎也被酒气所迷,渐渐的也不动了。
旋涡消失,鱼儿沉水,一切又恢复如初。
院子中,这才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看槐树的树叶,浓绿如墨,却又似乎带着一抹红,许凡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这青鱼到底比不上那乌头鱼,差得太多,也只能勉强应付。
他轻叹了口气,把酒壶和竹篓拾起,抬脚向正房走去。
进了房间,许凡随手将酒壶与竹篓放在一边,却是给房间正中画像上了三炷香。
那画像就挂在入门的正面,很是显眼。
细细看去,这画中人物多多少少与许凡似乎有些相像。
银发黑衣,独坐礁石,一竹戏鲸,狂放不羁。
惊天骇浪,不惹心尘,乌云蔽日,不减癫狂。
这是一个极具风采的人物。夺人眼目,过目难忘。
香被点燃,寥寥青烟。
在这迷离的烟色中,许凡看着画中人低声轻语。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柱香了,明天我就得走了。”
“我既然得了你孩儿的身子,那么因果我也接下。——你放心,若那真是你孩儿的愿望的话……”
声音呢喃,渐渐不可闻。
半响过后,许凡才从边上进了房间内里。
过了门厅,便是中庭。
中庭也是个小院子,但却比不得外面的庭院,要小上许多。
里间搭上了葡萄架子,绿茵茵的一片,看上去很是荫凉。
周边却有点杂草丛生,看着倒是有点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