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里只剩下叶清,个啼哭不止的婴孩,是叶清大哥的遗腹子。以及一群如遭晴天霹雳的女眷。
他没理会后面的叫嚷,蹲到了某条街巷的角落里,终于忍不住,明亮乌黑的双眼一紧,跟着掉下泪来。
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掉就止不住,噼里啪啦落个不停。
叶清一直蹲着,懵懵懂懂的,哭累了就缩在墙角睡,醒了又呆呆地继续掉眼泪。
如此到了太阳落山。
叶清疯跑出来时,身上披着老管家给他加的大氅,因而不觉得冷。再睁眼时天际已经一抹黑,再不回去可就不行了。
这个街角对叶清而言不算陌生。他从小在京城乱窜,连哪家丢了猫少了狗都知道,就是回去得花点时间。
雪停后,今晚是一轮明晃晃的月,分外冷清。
叶清走到巷口,却看见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夏谨还是那身熟悉的艳红色披风,玉树临风之态已然显露。远远望去,犹如雪中仙人,遗世独立。
叶清颤着嘴唇,干巴巴地叫道:“夏三哥……”
看见叶清从里面走出来,夏谨冷淡的神色终于收敛,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无碍,才向他伸出手去。
夏谨的手很干涩,也很温暖。
“三哥都知道了,”夏谨示意不远处等候的马车,“回去再说话。乖,别再乱跑了。”
叶清猛地点头,眼睛红肿,还在擦鼻涕,声如蚊蚋:“我不会在京城走丢,三哥你放心……”
夏谨牵着他往马车走去,在叶清稀里糊涂地摸上马车时,朝不远处眼神示意。当即就有人从暗处现身,把角落里几个被打晕的小地痞扛走,不知扔去哪里。
夏谨又看看自己站着的地方。
月色下,那块雪地已经被他站出一个小坑,显然有人在此等候许久。
夏谨笑了笑,再上马车时,叶清已经在马车一角蜷成一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