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摇了摇头:“马面说只需要通知五殿,这是十殿的吩咐。”
白无常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十殿的意思,却还是照着吩咐做了。
包此时正在埋头勾画着名单,心底还不断琢磨着什么时候偷个懒,带着判官好去出去休息休息。于是,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完成之际,白无常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一愣明显也没想到:“就我一个人?”他手指指着自己,很是惊讶。他不知道薛找他是为了什么,而且也没道理找他一个人。
“对,说是十殿特意吩咐的。”白无常点点头,表情意外地有些凝重。
包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判官耳语:“我先出去,五殿的事情交给你了。回头有重要的事情同我说一声。”
判官点点头,还从来没见过包这副模样过,他倒是有些惊讶,包还从来没这么正经地同他说过话,怎么能不惊讶?
包走在路上,仔细琢磨着之前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没缓过劲来。
四百年前,薛是被久目和帝辛带回来的,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沉睡过去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但是尽管这样,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而且还是完好无缺的模样。
整个地府上上下下都为薛跑了起来,而后,聚在一起听久目和帝辛絮絮叨叨说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包到现在都不相信,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醒了?”一进到薛的住处,包就换了一副表情,由沉重转为笑眯眯的模样,“哎哟,一醒就喊我来?想我?”
薛撑着床,斜,脸色还是很苍白的,不是因为生病的白而是长久不动而显得虚弱的白:“听说,我这一睡睡了四百年?”
“对啊,可把我们这些小人物吓坏了。”包点点头,就这么站在床前,也不说坐下之类的。
“我……四百年前都发生了什么?”薛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包故作夸张:“哎哟喂,这事儿你不是应该找蒋吗?怎么找上了我?可别说我让你觉得可以相信。”
“不然呢?”薛‘哼’了一声,整个地府,其实十个殿之间很少有什么秘密,他呢也同蒋算是关系最好的人了,但是怎么说呢……终归能算说得上话的只有包了。
包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床榻上:“你不记得自然是因为四百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然谁还能给你施个法术,让你忘记吗?”
薛半信半疑:“对了……那是我的佩剑?”他伸手,指着桌子上的白靳,“我什么时候都有佩剑了?”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昏睡四百年?”包轻轻‘呵’了一声,唇角上扬,瞳孔却有几分闪烁,“四百年前你就是为了这把剑同人家司命大打出手,触动了凤凰火,司命呢落入轮回,你呢,昏睡了四百年。”
薛瞪大眼睛,半响疑惑:“你不是说,四百年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这算什么大事吗?”包反问,“不过只是你同司命之间的小问题而已,能算什么大事?”
“是……啊。”薛点点头,“司命呢?回归仙位了吗?”
包拧眉,叹了一口气:“没有。”
“为什么?”薛觉得莫名其妙,司命可是个很爱惜自己仙位的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仙位?
“他历了情劫,情劫没过,堕入轮回,永生永世,再不能看破红尘。”包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委实是个人才,编起故事来毫不含糊,就连他自己都差一点相信了。
回头得把这件事同那些个人说说,到时候可别说漏嘴了。薛也不是个傻子,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人肯定能一眼就看破,更别提……对了,特别关注牛头那个家伙,嘴不严,怎么看都是那家伙最会说漏嘴,还是薛身边的人。
啊,真的是太危险了。
“情爱不过表面,他如何就看不透了?”薛拧眉,觉得甚是可惜,这世间,所有的情爱都挨不过时间。他知道的。他做这地府十殿之前也只是个凡人,自然也有过一段感情。对方是谁来着?他有些记不太清晰了,都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他哪里还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