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伤了你的手指?哼,指甲新生的速度比皮/肉要慢得多!陈宇,我们马上去做一个伤情鉴定,证明你的手指受伤的时间,我看他们到时候还怎么狡辩!”
欧阳鸿飞又将具体的安排述说了一遍,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和陈宇开起玩笑,以缓解陈宇紧张的情绪,陈宇突然觉得,欧阳鸿飞玩世不恭的样子,像极了凯文。
“哇!太好吃了!陈宇,你手艺真好!”欧阳鸿飞嘴里塞满了吃的,说话的声音嘟嘟囔囔,“欸?你这煲的是什么汤?”
“……板栗参鸡汤,养胃的……很有营养。”陈宇露出一抹苦笑。
“哇,太棒了!你几点起床的?这汤要煲很久吧?”
陈宇没有说话,只是谦卑地摇了摇头。
“最近总熬夜,胃确实有点不舒服,陈宇,谢谢你!”
陈宇为欧阳鸿飞盛了一碗汤,脸上一直挂着随和的微笑,可是思绪早已飘到了别处。
要是能够回到第一次喝这种汤的时候,那该多好。
第27章 庭审前(四)
“叶兄啊,您可一定要罩着小弟啊,那小贱人告的可是咱们两个啊!”
凯庆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向电话那头的叶明真呼天抢地。他老婆坐在一旁,白眼瞪了他好几次,最后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站起身一跺脚,回卧房去了。
“镇定点儿,你怕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过!”听筒里传来叶明真冷静而霸道的声音。
凯庆洋愣住了,叶明真的问心无愧似的说话方式,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凯子,有叶某人我和林大律师给你撑腰,你还怕被个小男/娼冤枉了吗?”
叶明真的话像是给凯庆洋吃了定心丸,他脸上的阴气渐渐散开,露出了阴险而狰狞的笑,叶明真不愧是久战商界的风云人物,临危不惧和涨势欺人的本事,他凯庆洋还真是要甘拜下风。
“有叶兄这一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挂上电话,凯庆洋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决定从现在开始就要不停地自我暗示,他根本什么都没做过,为什么要害怕?
这样一想,心情就舒畅多了,他打算去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背着手转过身去,就看到凯文站在卧房门前,抵着门框看他,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像是头顶上飘着一层乌云。
“你……干什么呢?”凯庆洋有些心虚,快速回想了一遍刚才的通话内容,觉得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被儿子听到了也无妨。
“明天,就开庭了。”凯文冷冷地说。
“……是啊,别担心,爸爸……不怕被冤枉。”
“爸!”凯文的语气有些焦急,倏地向前探了一步。
“嗯?怎么?”
“你……你真的没有骗我吗?”凯文几个大步,走到凯庆洋面前。
“我……我骗你什么?”凯庆洋不禁向后仰了仰身子。
“你没有冤枉陈宇,是真的吗?”凯文越说越激动,一颗泪珠从眼睛里滑下来,流到嘴边,在脸上形成一道清晰的水痕。
“我……我冤枉他什么?”凯庆洋回避着凯文的眼神。
“你发誓!我要你发誓!你从来没有冤枉过他,你也没碰过他!”
凯庆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词汇,他睁大了眼睛瞪着凯文,一时不知所措,嘴唇张合了几下,却想不出有力的辩解,而凯文的眼睛里不断地滑落出泪来,双眼眨都不眨地盯着父亲。
良久,凯庆洋迷茫的眼神里隐现出一丝怒气,他瞪着凯文,从齿缝间挤出了一个字:“滚!”
凯文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浸在黑夜里的天花板,比原始的黑暗稍亮点的夜色,朦胧和虚空的感觉,不真实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像是沉入了海底,隔绝了空气,疚责的海水呛进肺里,他窒息到肝肠寸断,却不能动弹,彻底失去了自救的意识。
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静止在了一月五日晚上的十一点,钟面的玻璃上是大面积的裂痕。他知道真相,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背叛了陈宇,因为恐惧,因为自私,他承受着良心的谴责,在真相面前,怯懦地沉默。
他知道真相。
陈宇买鞋给他的那天晚上,他和陈宇告别后,被莫名其妙地绑架到“逍遥天”的地下室,也就是后来陈宇出事的那个b05房间。闵龙甩着手里的钥匙,狞笑着朝他走过来,他的喉间发出本能的低吟,竭力向后面挪蹭着身体,直到后背触碰到冰凉的床栏。
“唔……唔唔……”隔着封口的胶布发出的闷哼,随着他通身的战栗,变成混沌不清的颤音。
“啧啧啧,瞧这小眼神,真迷人啊。”闵龙边说着揶揄的秽语,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待会儿,我把这满屋子的器具都在你身上用一遍,我保证你会变得更迷人的。”
“唔!唔唔——”凯文惊恐地瞪起眼睛,慌乱地摇晃着头。
闵龙拿着刀,在掌心把玩着,同时慢慢地向床边逼近,突然,他像只扑向猎物的熊一样,几个大步上前,压倒在凯文的身上。凯文拼命翻腾着身体,喉间接连发出沉闷的低吼。
“唔——唔——”
可是闵龙已经将□□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下颌,凯文不敢再挣扎,他喘着粗气,双眼紧盯视线上方的qín_shòu。
“凯少爷,你害怕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啊。”说着,闵龙握着刀的手加大了些力道,刀尖深陷进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