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wan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劝解的立场，点到为止地说了这么多，便停了下来。
不过这些话已经足够让art狼狈不堪。
“我明白的，谢谢你。”他低着头，紧紧盯着自己茶杯里一朵泡开的菊花。
kwan又对他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他便端着咖啡准备与art却又忍不住开口：“我听你叫那位医生学长，你们是在学校里就在一起的吗？”
“是啊，大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很多年了。”提起与恋人之间的感情，kwan的表情顿时生动了许多，似乎很是怀念当初的情形。
art低声开口：“能这么一帆风顺地在一直在一起，真让人羡慕。”
kwan笑了笑，对着他道：“其实哪里有什么真正一帆风顺的感情呢，尤其是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哪怕是一男一女都要遭遇这样那样的现实阻碍，何况两个男人。只是我很幸运，哪怕最艰难的时候，kit学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我。而且……在经历那些事情之前，其实我一直都害怕他没那么爱我的，因为他总是一副嫌弃我的样子。所以啊，我有时候还会感谢遇见过的磨难，让我能确定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kwan这才察觉自己在他面前似乎说得太多了，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art哥，劝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分寸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担心，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肯定都不会透露给其他人的。”
拍了拍他的肩，转身拉开了茶水间的门。
门外站着的kongphop让他们俩都吓了一跳。
kongingkwan尴尬地与他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art抱着茶杯，与门外的他遥遥对视着，心情复杂。
一整天，他们都是像这样面对面呆着的，可这却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对视。
刚才kwan虽然一共也没劝他几句，可是每一句他都听进了心里。
不过才过了短短一天，art就已经禁不住想，他昨夜做下的那个决定，或许真的错得太过离谱。
“学长听着别人的感情史，不知道有什么想法？”kongphop单刀直入地开口问道。
看来他是听见了k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kongphop似乎知道他不会回答，紧接着又喋喋不休地问了下去：“你羡慕他们什么呢？当初无论如何都要分手的人，不是你吗？我记得我们好像没有经历过什么需要考验感情的磨难。”
art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看着kongphop，突然笑了笑：“是啊，你唯一的磨难，不过就是遇见了我，是我没有kit那样的坚定，配不上你的感情。”
大概是他眼神里的悲戚与笑容对比起来太过明显，kongphop浑身都僵硬了下，满身的攻击也都不自觉地收了起来。
art叹了口气，迈步想从他身边过去。
kongphop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地道：“听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后悔了？”
art握紧了手中的杯子，心下一片凄然。
kongphop说的没错，他确实后悔了，甚至一直都在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能把已经失控的局面拖回正轨。
“没用的！”kongphop恨恨地看着他，“既然说了要陪我，你就不可以反悔！”
art重重地咬了下嘴唇，低声争辩：“可是kongphop，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我才不管什么对错！我只知道，绝对不会再给你一次说话不算数的机会！”kongphop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辈子你做不到，难道连这么一点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art的心脏狠狠地震颤了下，在脑海中盘旋了整整一天的害怕与后悔，好像就因为他这一句话被轻易瓦解了。
是啊，他们已经不可能长相厮守。在这样的心痛里，那些被唾弃的可能、那些自我鄙夷与愧疚，似乎也都变得没那么重要。
他终究也只是一个自私的普通人，自私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晚上九点，不来，我就去你家里找你。”kongphop说着，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枚房卡。
art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紧握卡片的手只剩下一阵颤抖。
他会去的，他知道……他一定会去。
脸面也好，良知也好，其实对他来说……都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得多。
第13章 逼疯
因为昨天的分别，刚到幼儿园放学时间，kaka的催促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过来。
由于工作性质限制，art的加班其实根本是家常便饭，以前在清迈的时候，他甚至不得不给kaka找了个可以全托的幼儿园，以便在加班时候kaka也有处可去。
不过他却从来都不会放kaka真的在幼儿园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