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想下去,就听见一大摞账册哐当一声被撂在案上。
舒澜抬起头,见是白守默白侍郎在自己对面坐下,忙开口问道:“守默,袁尚书不是刚说今年的账都已经完了,怎的又翻出这样多……”
他出仕以来便没经过这样难熬的年尾,直累得头晕脑胀,连一贯聒噪的白侍郎都蔫成了枯草。白简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正经仪态,还吃过不少弹章,但整个朝廷要论查账算钱,再没第二个人比他敏捷。他也正是因此,才虽然小节有亏,还能安稳地做了这许多年的官。
这会被舒澜这么一问,本来蔫叽叽的白侍郎忽然两眼放光,凑近他耳朵低声道:“袁尚书自己……怕是要完。”
他顿了顿,又接着道:“而且听说,朝廷在议论北征了。”
舒澜叹了一口气。袁尚书完了也轮不到他,虽然这位尸位素餐的皇亲国戚走了确实可说得上大快人心,特别是他手下白简之心。而至于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