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晏又看向了江百龄:“江姑娘,掌柜的说的是也不是?”
江百龄冷哼道:“惺惺作态,不错,就是这样那又如何?”
亓官晏笑道:“那可是奇怪了,在黑泷镇外,庄主还想了许久到底要不要在黑泷镇歇脚,偏偏江姑娘就知道了我们到了黑泷镇上,掌柜的也没有说我们住在客栈里,江姑娘却知道我们住的客栈离当铺不远,这可不是奇怪了么?”
江百龄一时语噎,亓官晏又问林轩:“林管事这也和江姑娘说了么?”
林轩一愣,而后答道:“便是想说,也来不及寄信啊……”
亓官晏点了点头:“那便是了,也就是说江姑娘不仅很清楚的知道我们在黑泷镇歇了脚,还非常清楚我们住的客栈在哪里,叫人费解。”
顾琊叩了叩桌子,转头对亓官晏说道:“好了,别说了。”亓官晏转头看向了顾琊,见他神色很是阴沉,便从善如流的闭上了嘴坐到了一边。江百龄见顾琊是这副态度,当是有了机会,连忙说道:“庄主,别的我不敢说,我在流云山庄五年,向来兢兢业业,如今这位晏官齐公子不过出现了一个月不到,庄主便这么信任于他,实在叫我难受。”
顾琊却没接话,只慢慢站起了身,突然伸手拔出了流云,剑光一闪便架在了江百龄的脖颈之上。
林轩大惊,连忙喊道:“庄主!三思啊!”
江百龄也是吓了一跳,顾琊起身之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出剑的那一瞬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竟是叫她有些腿软,这一剑她本是可以躲得开的,她只想赌一赌顾琊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幸好还是赌对了,毕竟顾琊在出剑的那一瞬,恐怕是真的不曾想过手下留情。
亓官晏也被顾琊这雷厉风行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声道:“庄主?冷静些。”
江百龄到底在流云山庄做了五年的账房,别的姑且不论,至少她在流云山庄的时候是对顾琊尽心尽力的,不然流云山庄也不会如同今天这般蒸蒸日上,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如今这儿不仅有林轩和颜修文,还有黑泷镇的掌柜的,若是直接杀了江百龄,恐怕会使不少人心寒。
“庄主,”江百龄冷声道:“别的我不敢断言,这位晏公子来路不明,也从没有表明过身份,你这么把他留在身边,恐怕不是长久之计,最后只会害了你自己。”
顾琊的剑举得很稳,他肩上的伤还未好全,不过光看那架势倒也看不出来他先前受了什么伤:“我知道他是谁。”
江百龄一愣,而后问道:“他是谁?”
顾琊的脸上满是不耐的神色:“与你何干?”
江百龄一时接不上话,对于顾琊来说,亓官晏是他如今所说的“夫人”,但是对江百龄来说,只要亓官晏不伤害到流云山庄的利益,亓官晏是什么人与她根本毫无关系,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江百龄是流云山庄门生的基础之上,她如今被认作是给宋衍做事,亓官晏的身份与她更是毫无瓜葛。
“我原本不想为难于你,”顾琊皱着眉头:“你在流云山庄做事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藏宝图你拿去给宋衍便去给宋衍了,你拿得去我自然也拿得回来,可你如今还特意跑回了我面前,又与我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实在叫我忍无可忍。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实在没有叫我能相信的地方,便是林轩,你问问他,他相信你说的话么?”
林轩被点了名,一时也有些愣怔,他原本喜欢江百龄,自然也不希望江百龄背叛了流云山庄,故而在江百龄回来的时候还当是顾琊与亓官晏搞错了,不过见亓官晏比她还要淡然,林轩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她了。
江百龄脖子上架着把剑,眉目中却不见慌乱,她既然知道顾琊不会杀她,故而也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我做什么要帮助宋衍?”
亓官晏却在一边凉凉的开了口:“麒麟世家当时有四位门客担任着类似门派护法的职务:钱右丞、邱明煜、朱弦、江愿,我说的对不对?”江百龄听到了江愿的名字显然一愣,便听亓官晏又道:“麒麟世家已经没了,但被麒麟世家困住的人却越来越多。”
他说完此话便见顾琊在一边看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亓官晏这才想起先前顾琊问自己知不知道钱右丞,自己还一本正经的答了不知道,思及顾琊方才所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一时间不禁有些尴尬,又转过了视线去看江百龄:“宋衍不是亓官家的血脉。”
江百龄一愣,而后梗着脖子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亓官晏笑道:“你莫要管我如何知道的,反正他不是。”江百龄一愣,而后有些嘲弄的说道:“是与不是只有你一张嘴,真当自己是江湖百晓生了么?你知道的事情是不少,可也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若是没什么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你?”
亓官晏反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相信那宋衍便是麒麟世家的后代的?”
江百龄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如意夫人曾给我看过一件东西,看完之后我便相信了,你既然知道的这么多,不如猜一猜是什么东西?”
亓官晏听后便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江百龄:“是谁的麒麟甲?”
听到亓官晏这么一问,不仅是大堂里的其余人,连同着江百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