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谢谢秋月姑姑了。”韩夫人连忙接下雪玉膏,对秋月的来访更高兴了。韩九同样高兴。
“我有几句私话想与九姑娘说,不知方便与否。”
韩夫人一听,就知道这是秋月今天过来的重点。大约是宫里的贤妃有什么话要与凝儿说。
“厨房那边还在给凝儿煎药,我必须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秋月姑姑,我失陪一会儿。凝儿,好生陪姑姑说会儿话。”
“是,娘。”韩九轻轻一笑,示意韩夫人放心,一切自有她,无需担心。
等韩夫人走了,秋月坐在床边,问出了闵棠特意交代她的那句话:“九姑娘,娘娘特意嘱咐我,定要问一问您,遇袭那日,您是怎么受的伤。”
秋月话中隐含的意思是,你韩九是受了康王妃的牵连,还是那伙人就是冲着韩家人来的?韩九是个明白人,一听就抓住了关键所在。
“因四嫂这一胎怀相不佳,临盆将近,我与母亲特意去广济寺为四嫂求平安符,保佑四嫂这一胎能平平安安的。路上,我们的马车正巧遇上了康王妃,便结伴同行。谁知走到半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伙人,不由分说见人就杀,直逼马车。康王妃那边有护卫护着,匪徒久攻不下,我和娘带的家丁人不多,所以叫人杀了过来。若不是广济寺正好有一名外出化缘的僧人遇见了这事,给寺里发了求救讯号,得到消息的武僧来得及时,康王妃和我们母女二人都难逃一劫。”
冲着谁来的,即便是韩九也无法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目的不是谋财,而是为害命来的。
秋月从韩府里回宫后,当即将韩九的话如数转告闵棠。闵棠点了点头,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秋月最近不喜欢见她心中放着事一个劲地琢磨,遂笑道:“娘娘,您道我今天第一次见韩九姑娘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闻言,闵棠果然放下心事,抬头看了她一眼:“难不成她装病?”
秋月脸上的笑意一僵。莫不是她表现得太明显,闵棠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不是完全在装,韩九姑娘受伤是一定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休息,特意在脸上摸了点东西,让她看起来更憔悴。那些事,娘娘以前都玩过,我一看就知道。韩夫人生怕韩九姑娘露馅,带着我进门前,还特意喊了一嗓子。”
“你就不生气,韩九姑娘糊弄你?”闵棠睨了秋月一眼,嘴唇微翘。
“小姑娘家家的,我和她计较什么。再说了,没有韩夫人的许可,她也不敢这么做。何况,韩九姑娘以后就是十一皇子妃了,是自己人,我哪能怪她呢?”秋月的性子是有一说一,当然,她这一面仅限于在闵棠面前。重华宫的掌事姑姑,可不是天真烂漫之人能做好的。
“是个聪明的,知道即便你发现了也不会追究。不过,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她之前说与你听的那些话,虽然没有告诉我们人是冲她们来的,还是冲康王妃来的,却将当日的情况说得一清二楚。几句话就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过程交代得一清二楚,一般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在她这个年纪遇到见血的事,可没办法像她这样能将当时的场面不加个人情绪地描述出来。”
临危不乱,多少人一辈子也做不到。韩九能有这份心性,这很好。
“所以,这才是您再三嘱咐我,一定要问一问韩九姑娘当时的情况的原因?”秋月一脸了然。
“不然呢?”闵棠笑道。
“我还以为您想从韩九姑娘嘴里找到匪徒的线索。”
“找凶手是圣上的事。何况,有韩夫人在,该说的能说的,早就交代了,轮不到我让你去打听。”不过,这件事她一定会查清楚,不管是牵连也好,蓄意谋害也罢,韩九是她未来的儿媳妇,被人伤了,要她不闻不问可不行。
翌日,秦容过来重华宫给闵棠请安,闵棠问起韩府的事,秦容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已经去韩府看过受伤的韩九。而且,他的人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线索直指康王后院的那位身怀有孕的侧妃。
“母妃有所不知,康王这位侧妃,与林婕妤娘家沾亲带故,是以才能让林婕妤出面为她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侧妃不比正妃,父皇也不甚在意,既然林婕妤和九皇兄都乐意,不过是一个侧妃之位,封就封了。”
的确符合圣隆帝的处事风格。闻言,闵棠点点头。
“如此说来,康王的这位侧妃心不小,是个有大志向的。她动别人我可以当作没看见,韩九姑娘可是你未来的王妃,差点没了胳膊丢了性命,你可不能将人放了。”
“母妃不说,儿臣也不会放过她的。这种女人,就不该留在九皇兄身边继续迷惑九皇兄。”
“那你准备怎么做?”
“母妃等儿臣的消息便是,且容儿臣暂且卖个关子。”秦容说到这里,不由得笑起来。
“得了,我安心等着就是。去做你的事吧,得空了别忘了去你宫外的府邸上瞧一瞧,看看还缺什么。你总得在那里住不少日子。若有心,上韩家多打听打听韩九姑娘的喜好。”
“韩九姑娘喜欢读书,通字画赏鉴。母妃您看,是不是将您的藏书和字画舍几幅给儿臣。”秦容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他自己不爱读书,也不乐意装门面,从不收藏书字画一类的物件,如今为了讨未来媳妇欢心,惦记起闵棠的东西来,叫闵棠盯着瞧了许久也面不改色,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