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宁斐对你不好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必定上门将宁斐揍一顿,替你讨回公道。”秦容大步迈进屋,气宇轩昂。
说完这话,秦容头上挨了闵棠一下。他不敢躲开,笑着接下。
“宁斐也是你叫的?要叫姐夫。”华音是姐姐,宁斐就是姐夫。闵棠再一次提醒秦容。
“等宁二公子将姐姐娶进门了好好对待,我再叫他不迟。”秦容并不妥协。他得到消息时,华音已经与宁斐定亲,虽然知道闵棠不会随意对待华音的亲事,可是这个姐夫,他同样没见过。原因无他,宁斐直到半月前才回京准备成亲的事宜。
“你呀!”闵棠横了秦容一眼,秦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牙齿,傻气横秋,让闵棠直摇头,站在一旁的人跟着笑起来。原本浓浓的不舍之情,被秦容这一打岔,散了不少。
“姑爷迎亲来了,快,给新娘子盖上盖头。”一名宫女匆匆赶来报信,屋内因为这一声倏地忙起来。大红盖头盖上,隔绝了华音的视线,看不见闵棠,她更紧张了,竟生出几分不想嫁的心思来。
若她此时说不嫁了,棠姨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华音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听秦容大声说:“我去会一会这位未来的姐夫。要是打不过我,姐姐今日就不嫁他了。”
华音一听,莫名的欢喜起来,可没高兴一会儿,又担心起来。万一宁斐真的打不过秦容,秦容不许他进门,可怎么是好。她已经许嫁,不嫁是不行的呀。想到这里,华音不禁撰紧了手中的帕子。撰着撰着,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音音,不要担心。十一有分寸的。”
手被闵棠握着,华音忽然有了主心骨。那些未知的恐惧似乎一瞬间被一扫而空。有什么好怕的,宫中她都不怕,难道还怕一个定远侯府?
这么一想,华音勇气倍增。
不多时,热闹近了。伴随着喧嚣声,新郎官宁斐被人簇拥着来到后院。
隔着一个红盖头,两人对望,四周的声响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
华音直到秦容背着她上了花轿,她才后知后觉,眼泪倏地落下来,猝不及防。从此,她不再是闵棠身边那个可以随时撒娇的姑娘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贪恋了十多年的怀抱,今后再也不属于她了。若有风雨,与她携手的人将会是前头那个骑着枣红马的男人,她的夫君宁斐。
她的未来,会幸福吗?会的吧。一定会!
花轿到了定远侯府,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华音,带着她走进侯府。他们拜堂,结发,共饮合卺酒。这一切都在热闹中,在众人的见证下进行。可是每当华音的眼神撞进宁斐的眼神里时,她总有一种错觉。此刻,只有她与宁斐。
等新房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宁斐也出去敬酒了,华音终于可以卸下钗环洗去脸上厚重的脂粉时,宫中来人了。圣隆帝的赏赐将整个婚宴推至高·潮。华音虽然出身一般,可是能得贤妃抚养,又有圣隆帝看重,出身差一点又算什么。一时间,定远侯府热闹非凡,纷纷赞定远侯夫人选了个好儿媳。
外头的热闹,与新房里无关。宁斐自打踏进新房,就手足无措。四目相对,眼中皆有囧意。没有成亲之前,宁斐日日想着,成亲后他要如何如何,可是真当华音坐在新房中,与他不过两步距离时,宁斐突然生出一种不敢靠近的念头。
许久,宁斐才憋出一句话:“我是头一回。”
“我也是。”华音低着头,耳根热了。
“昨天你是不是也看了那个画册。”
华音忽的抬头,又匆匆低下去,掩饰满面通红。宁斐见状,猛然回神。他都问了什么?宁斐瞬间尴尬到不行。
过了许久,他才坐在华音身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们试试?”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今天怎么也更新不了,没想到今天破天荒不困。
☆、婚后
三朝回门的那一日, 华音和宁斐进宫给闵棠请安。虽然脸上擦了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住华音眼底下的青色。闵棠一看, 就知道这几日, 华音没有休息好。干什么去了,不用问都知道。可宁斐都二十几了, 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似的?她把华音娇养着长大, 可不是送给宁斐去糟蹋的,别说闵棠见了心疼极了, 就是秋月也一个劲地埋怨宁斐不知道疼惜人。妻子又不是妾侍之流的玩物,得精心照料着, 好生爱护着, 华音这才嫁过去几天?就让人精神不济, 眼下乌青。
一趟宫中之行,宁斐没少受闵棠和秋月的白眼。所谓有得必有失,他既要快活了, 就得做好被长辈数落的准备。从定远侯府出来前,宁斐就被定远侯夫人耳提面命, 吃了不只一顿排头。这两日的确是辛苦华音了,可他再过两日就要出门,届时娇妻不在身边, 他想抱也抱不着,若不趁着这大好时光,岂非暴殄天物。他能胡作非为也是得了华音的同意。不过这话不能说,好处得尽了, 不能还要卖乖占便宜。
今日将媳妇带进宫,宁斐早有心理准备,只要能将媳妇顺利带回家,挨多少句数落都不是事。正当年少,轻·浮一回又何妨?
宁斐的心思,闵棠可无心关注。她拉着华音的手,到内殿里说私话。
“音音,姑爷待你如何?”
“棠姨,则诚待我极好。”闵棠这么问,华音心中有数,她顶着这样一张憔悴的面容入宫,闵棠见了能放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