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久而久之,两边儿其实也没什么真想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了。
然而话虽如此,样子上总得做的过去。
所以在一年前那些反对派来攻山的时候,风凌天才会中了那种对方新搞出来的,他从未见过的法咒。
可奇怪的是,使用者似乎也对这东西不怎么熟悉。
总之见阵法没有奏效,他们便像以前一样,撂了句“明年再来”的狠话后,便向来的时候那般迅速的离开了天元山的地界儿。
在最开始的时候,风凌天也没觉得有何不对。
直到某天他心血来潮想要像个普通人那样睡一觉的时候,才终于感受了一次这个法阵的恐怖之处——
就仿佛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诅咒一般,自那天起,风凌天只要合眼,精神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在那个地方,他会变成一株被人摆在案前的植物。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甚至就连观察一下自身情况都无法做到。
这种情况说来是很吓人,但风凌天这人好就好在适应力和接受力都强的惊人。
所以除了第一天的慌乱之外,从第二天开始,他就转换了一圈思路。
先是确定自己不会受伤,然后便每天用充满好奇又期待的心情进入梦乡,去那个让人难以想象的异世界中当一株家养植物,安静的观察那个他从未离开过的房间,和那个几乎一直坐在桌前敲击一块平板的人类。
他原本以为,这种偷窥似得行为最多也就是三五天的兴致。
却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一看,就是整整一年。
一年的时间里,他不停的换着入睡时间,也成功看到了那个人在各个时间段的不同反应。
也同样是因为这一年的观察,他才意识到了,那人所处的世界不管是仪礼问题还是日常的行为习惯,都和他所在的世界差别甚远。
也不知是该说好奇产生美,还是该说日久生情。总之随着时间的拉长,在他越来越习惯那个世界的同时,也越来越喜欢起了这个被他看了一年的人。
但是他不能和对方说话。
更悲伤的是,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无疑是让一辈子除了总有人上门挑战外,常年顺风顺水的风凌天备受打击。
好在打击没持续多久,他家军师,也就是那个相貌妖艳的男人谢文兴,就给他出了个能让他见到心上人的方法——
召魂。
起初风凌天是觉得这方法听着就很不靠谱,但过了两天又仔细想来,他倒又觉得是挺对味儿了。
毕竟他可是魔尊,喜欢一个人就是得强取豪夺。
可是招魂这东西魔界四界之中只有人类稀罕,因此他才会让谢文兴去人界寻这法阵回来。
只是现在东西寻来了,风凌天也把那阵图工工整整的抄画在天元山顶了。本该说是大功告成,他反而又是纠结了起来。
“大人,您是觉得这法阵有什么问题吗?”
在他面无表情身无动作,盯着法阵看了一天零两个时辰后。一旁陪他一同布阵的谢文兴也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了声道:“若是哪里不对的话,属下……”
“不,法阵没有问题。”
风凌天微微摇头:“本尊只是在想,若是本尊不顾他意愿带他过来,他会不会像话本里那些被强抢的民女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谢文兴嘴角一抽,赶忙道:“大人无需介意,咱们是魔修,他若不老实,总有办法让他听话的。”
“那我不要。”
风凌天摇头摇的毫不含糊,他说:“我念了他这么久,可不是唤他过来受罪的。这阵法先放着吧,等我确定他愿意和我来了,咱们再开始发动。”
他说着,似乎自己也觉得挺有道理,还重重点了点头。
一旁谢文兴脸上尬意更浓。
憋了半天,他终还是犹豫了声道:“可是大人,咱们是魔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