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年的文科状元?”
当年秦科报考的学校原本是北京大学,也是那年母亲重病,他最终没有走远,还是留在了海泉市,学费都是国家资助的,钱都给母亲看病花光了,一直都很辛苦,班主任教龄有很多年了,自然更关注学生考试的事情,毕竟当年秦科的文科成绩很优秀,十里八乡,一传十十传百,这名字就这么记下了。
许慕站在一旁的小角落里,看了一眼一脸谦虚的秦科,鼻子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还真的是个老师?文科状元就那么了不起?
有个秦科这个大不了几岁的人作参照,许慕就被骂的更惨了,尤其是何慧兰,直接破口大骂:
“我给你拜托了那么一个优秀的老师辅导你功课,你看看这死样子。”说完,何慧兰还不解气,当着校长老师的面拿起办公桌上的课本就想打他,被手快的秦科制止了:
“何太太,这事回家好好说,有时候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
许慕感激的看了一眼秦科,总觉得那时候的秦科是温柔的,眼眸里也没有第一次见面那样的严厉,心里有些感动,这人的心思还挺细腻,知道维护他小小的自尊。
他这时候,早已把对这个人的讨厌和一开始的严厉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他给自己心里来了个,甜丝丝的。
何慧兰把许慕一轰,私自让他去校长室外罚站,自己则是在校长室给老师和校长倒苦水,说她一个单亲妈妈,整天忙的要死,摊上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儿子,简直劳心费神,十八岁了,还像十五六岁的孩子,一点都不听话……
许慕站在外面,不耐烦听何慧兰在校长室倒苦水,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耳钉,刚刚好像被那混混头子揪疼了,现在还辣乎乎的,他看不到自己的耳朵,就一个劲的往窗口看,对着玻璃窗臭美了起来,熊猫眼倒也不丑,二哈二哈的,后来,许慕听到秦科说起了关于他的事情:
“许慕一直都有逃学吗?”
“从入学开始,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班主任大抵也是烦了许慕这样的问题学生,随口就说:“我都懒得管他了,管不了他,要上天了,作业不做,上课开小差,躲在厕所抽烟,怎么都不听话。”
他趴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只能看到秦科的侧脸,听到班主任这样说的时候,秦科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在办公室的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老师,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如果许慕再逃学,劳烦你给我打个电话。”这事情明明是何慧兰应该做的,却被秦科主动揽了过去,老师爱管不管,家长也不会教育,那只能自己插手了。
大抵是发现班主任眼里嫌弃他多管闲事的目光,秦科又说:
“没有哪个坏孩子是该被放弃的,我这个家教老师,就插一脚好了。”
许慕趴在窗户上,都忘记自己耳朵上的疼痛了,只是听到秦科那么说的时候,才发现心里有点怪怪,说不出来是难受,还是为了有人说了这样的话而感动。
大抵是觉得许慕班主任的教育态度不怎么满意,秦科又说:
“我的老师就是这么告诉我的,为人师表,教书育人是重担,孩子就是未来,未来在我们的手上,不能放弃,更不能不管。”
许慕趴在窗外看着那个人的侧脸,玻璃窗上几近透明,有些五色的光芒落到秦科的眼睛里,他的眼眸深邃如夜,说起这些话来的时候,眸子亮闪闪的,像是繁星下璀璨的星辰,那双怀着希冀的眼睛,就这样落到了许慕的心里。许慕看的入了神,看到那人转过身来正对上自己的眼眸,许慕心虚,连忙转回去站好,不过一会儿,那人也出来了:
“你听到了。”
许慕点了点头。
“不要害怕别人放弃你,如果你有自暴自弃的倾向,和死了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