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采薇惭愧地头,“是我愧对师父教诲,还连累师妹。”
“你我同出一门,何来连累只说。”蒹葭客气一句,终究没忍住道:“倒是大师姐可惜了。”
田采薇缓缓摇头,“此生得遇师父,是我积了几辈子的夫妻,何来可惜之说。往日我曾腹诽,师父不曾把我立做继承人,而今见你如此沉稳,我亦放心了。我婚前就爱胡思乱想,免不得问师妹一句,你日后不想成亲吗?如此牺牲可值得?”
蒹葭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平淡道:“我不会成亲。”尔后不等田采薇说什么,便径直走了,怪不得师父从来不曾把大师姐做继承人考虑,如此眼界,如何能带领白莲教再临顶峰。
蒹葭从小由师父抚养长大,对外界那些言论常有免疫之感。一个人,不论男女,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最重要的品行之一就是专心,专心致志、全神贯注的投入某一项工作中,才能出成绩。而世道对女人苛责,只要成婚,几乎围着婆婆、丈夫、孩子转,再难有发展个人技艺的时间精力。蒹葭有幸生在佛门,有机会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情,高兴不已,何谈牺牲?
蒹葭一时之间对田采薇这个大师姐失望不已,不知师父是怎么忍受她带走白莲教医典的。
看着蒹葭甩袖而走,田采薇突然想到当年乔榛明为反叛,却虚言矫饰的往事。当时她被乔榛痛哭流涕、牺牲自我的言论所感动,还是师父看的明白,直接逐他出了师门。事实就在这里,任怎样华丽的语言,都不能掩盖事实。田采薇后知后觉悟出这个道理,看着这满目红色长长叹息——终究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