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追勋是个笑脸人,而且一看就是脾气比较好的那种男人,惯媳妇惯孩子一把好手,全程乐呵呵的跟左佑说话。
夏雨跟夏嵬并排走前面,问:“提前打招呼了吗?”
夏嵬把夏雨手里的东西一起拎着,说:“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傻?”
夏雨甩甩被勒红的手,斜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你多精呀!”
夏嵬服气:“是没你精,那个,给透露点呗?”
夏雨回头瞥了眼身后的三个人,转回头小声说:“让我和老马生个儿子,我看她是,见相亲这条路走不通,又想着别的法的作呢,你可别让她刺激到左佑。”
夏嵬面上一惊,没想到除了相亲,还有孩子这出,她亲妈这是要上天呀!
五个人一齐挤进屋,不足一百平的屋子,顿时显得拥挤,也足够热闹。
左佑给每个人买了礼物,又拎了不少唐城的特产,差不多七八样。
马追勋带着夏雨从老家回来,也是人手一份礼物,加上老家的特产。
门口堆着二十几个袋子,夏嵬爸妈颇有些吃惊。
马追勋是个圆滑的生意人,自然少不了左佑父母的那一份。
左佑心理熨帖,暗自庆幸,幸好给夏雨一家人买了礼物。
夏嵬揽着左佑到沙发上坐下,左佑紧张的身体有些僵硬。
被揽着肩,感觉肩头着了火一样,被夏嵬抓着手,更是手足无措。他发现夏嵬家的气氛比他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夏嵬爸妈对他完全没有排斥和嫌弃的意思,并且自然的好像夏嵬领了一个他们十分满意的姑娘进门。这种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谈婚论嫁,宴请摆酒席。
左佑话少的像哑巴,只等别人问到他才说一两句。
可就是这种气氛,他依旧紧张的不行。
夏雨和夏嵬妈妈去了厨房,三个男人加一个孩子,而且爆米花多数时间都腻着姥爷,所以变成了左佑跟夏嵬和马追勋聊天。
左佑从轻松的氛围里,总算捕捉到了夏嵬爸爸夏不犹打量他的目光,刚开始只是偶尔一瞥,直到快开饭时,审视的目光已经很明显。
夏不犹抱着外孙女,一边给剥开口松子一边跟左佑看似漫不经心的聊天:“听夏嵬说,你父母在南方?”
左佑一被问话就立刻挺直脊背,夏嵬挨着他坐,他一绷直背,夏嵬就给他顺背,结果更别扭,他看着夏不犹说:“是,他们去年退休搬过去了,说南方气候好,适合养老。”隐含的意思,就算他不说,这些精明的家长应该也都知道。
夏不犹点头:“南方养人,适合我们这些老家伙待着。”他话说的慢慢悠悠,“你以后也得过去啊。”
左佑听出来夏不犹不是问他去不去,而是肯定他一定会去,这是担心两地分居?还是担心分手?
他斟酌后说:“如果到时候需要我照看,再考虑是接回来还是跟过去,毕竟他们现在身体都很好。”
夏不犹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又说:“都是大学教授,身体好,为什么不申请返聘?”
左佑的头不自觉的垂下,他因为这件事很自责。左肃是师大历史学院的院长也是骨灰级别的教授学者,被返聘回去是在理所应当不过的事,他尴尬的笑笑说:“因为我。”
夏不犹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回答,他怔愣一瞬,他手拍了拍左佑的肩,说:“并不都是因为你,但多少有你的因素在里面,这种事因人而异,比如我,学会开解自己比被开解重要的多。给他们些时间……”
左佑听的心理很暖,夏不犹审视的目光让他紧张,可是这些话也让他心理开阔不少,他不算是一个会自我开解的人,有些牛角尖他一钻进去就是几年。
夏嵬和马追勋已经停止了聊天,都在听夏不犹说。
“换一种环境生活,也许能给你的父母开拓出另一种心境,待到豁然开朗时,他们再看你,再看……夏嵬,或许他们很早之前纠结的事情,已经不能称之为事了。你一样,夏嵬也一样,我的要求,平安,快乐,健康。社会大流眼中的你们,是别人的,你们眼中的自己才是自己,不畏人言,不惧风雨……”
左佑发觉,原来他对夏嵬身上那种自信坚定的崇拜源自夏不犹,这样一个温润,和煦,无比自信的父亲,塑造了一个让他着迷,崇拜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内心一定是强大的!左佑转头看夏嵬,夏嵬也看他,两人相视一笑。
聊天时间并不长,饭菜不过半小时,摆满了一大桌。
“开饭,边吃边聊,老马,开瓶酒!”夏雨端着一盘鱼出来,爆米花从夏不犹怀里跳下去,眼看就要往妈妈身上扑,老头紧追两步抱走要抢食的外孙女。
“烫,等会儿吹吹,我们吹吹才能吃,哎呀!看看给你急的。”夏不犹抱着孩子先上了桌。
一桌人围坐,两个老人还没讲完话,爆米花已经等不及了,伸手就要抓。
夏雨的筷子头“啪”的抽在小胖手上:“姥姥说话呢,在偷吃,罚站了!”
爆米花扁扁嘴,假装抽泣。
夏嵬妈妈看着只是个居家女人,没什么杀伤力,可是说出的话伤害值却足够大:“我呀!天天在家没什么盼头,也就盼个小的,今年,今年有点晚了,明年吧,你们两家一家给我舔一个小的,我这辈子就算无憾了。行了,老夏该你了。”
左佑目瞪口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