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忙走啊!”郑国公主说着拉住惠妃,将苏铭玥一同拉过来,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越看越欢喜,“哎呀哎呀,若有此二位美人,我也想当一当皇帝。”
“公主!慎言!”惠妃喝道。
“我的肾好的很,劳烦嫂嫂关心了。”郑国公主一边说话的当口,手里也没闲着,一直将苏家姐妹的手握着揉来捏去,占尽便宜。她明明气度雍容,行此猥琐之举倒叫人毫不讨厌,反而有趣得紧。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只听她幽幽叹息,“两位妹妹要把我的心偷去了。”
她一忽儿嫂嫂,一忽儿妹妹地乱叫一气,惠妃有些恼了,强行将手抽回,却是郑国公主力道极大,几次使劲都没能成功脱手。
“静贤啊,你本来艳冠后宫,一发怒,带了杀气,就更美了,但是你不能嫉妒,嫉妒使你缺乏自信,那美就少了一丁点。”
“嫉妒个屁!”
“你不嫉妒她?那皇兄要是宠幸了她,你也不嫉妒?”
“后宫三千佳丽,皇上要宠幸谁都无妨,我嫉妒什么,我宽宏大量,静贤惠德。再说你这艳冠后宫说得就不当了,要说这艳冠后宫的人,舍皇后其谁?”
郑国公主笑盈盈地听她说完,连忙点头称是,“不过皇后常年地居在栖霞寺,艳冠后宫说你也没有错。”
“玩笑开够了,能不能放手?”惠妃已经容忍到极限。
郑国公主哪里肯听,惠妃越恼,她越发得意,只顾自说自话,“我就说这位妹妹看着眼熟,果然是因得你们姐妹俩眉眼相似。”
“相似个屁,我跟她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惠妃哼了一声。
“给我个面子,今日里你们姐妹言和吧。”
“我最后说一遍,她不是我妹妹。”
“这样不好吧……”郑国公主一脸为难,“难道你要叫她姐姐不成?”
惠妃觉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要不是手还被死死地捏着,她早就抽身走人。
“你弄疼我了!”她一句娇嗔,郑国公主突然受不住了,猛然放开她。
惠妃娘娘带着全部人马仓皇撤离,衍庆宫终于转危为安,苏铭玥这才跪倒下来,“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郑国公主并未就此收敛,仍然捏着苏铭玥纤纤素手,“那你可愿以身相许?”
宁妃终于看不下去,“好了好了,咱们屋里说话吧,这日头真真毒也,要把我晒晕过去了。”
只有魏向晚拍手称喜,“铭玥妹妹这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我是狼?”
“你不是狼,谁是狼?你是大sè_láng!”魏向晚作势去拍她另一只手,想让她放开苏铭玥。
“你说是狼,那就是狼吧,我正好吃了你们。”
“你吃我不打紧,我是被你吃过多少回了,你可不要动铭玥妹妹,要吓死她了!”
“你这小屁孩,还管起人家叫妹妹来?”郑国公主看样子最喜戳姑娘的小鼻尖儿,这动作可谓信手拈来,行云流水般顺畅自然。
“问过了,我们同年生的,我八月的,她二月的,可不是我当姐姐,她是妹妹。”
郑国公主哈哈大笑,“因得八比二大吗?”
“那是自然。”
“好好好,你就当这个好姐姐吧。”郑国公主左拥右抱,搂着年方二八的姐姐妹妹入得缀锦楼内坐了,又有她自己带着的美貌小宫女前后服侍着,当真fēng_liú快活。
又调笑一番,公主起身告辞,她甩着马鞭,潇潇洒洒大步走出衍庆宫,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宁妃这才放下心来,送走郑国公主,她连忙命人将宫门锁了,今日里任何人不得出入,免得惠妃杀个回马枪。
苏铭玥差点和魏向晚抱头痛哭,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谓死里逃生。
“惠妃跋扈,皇帝都由着她,不就仗着自己貌美无双,幸好今日里是郑国公主来,换成别人都未必能救下你。”魏向晚惊魂甫定,直拍着胸口,要吃果脯糕饼好好压压惊。
“这郑国公主当真特立独行,她刚一出现,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王公贵族,谁成想竟然是女儿身!真真是奇女子啊!她能在皇宫里骑马来去,想必大有来头?你快说与我听。”
魏向晚本来要卖关子的,只是她孩子心性,有什么话憋在心里都恨不得立刻说出来,此等关子,哪里卖得来,于是一五一十将那郑国公主的行事为人点点滴滴道来。间或让宁妃插一句嘴,都是:“对不对,我没说错吧?”
原来那郑国公主乃皇帝胞妹,早年**皇帝在世时最为得宠,小时候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先是封为南阳公主。谁知道长到十五六的时候,突然性情大变,从此就喜男装打扮,舞刀弄枪。对了,还好女色。不过她到底也是个女儿身,是以对着后宫里哪位漂亮的妃嫔发花痴占便宜,旁人也只当她是开玩笑,不以为意。皇上也是由着她的性子,在宫里哪个皇宫贵族都不能骑马而行,更不能携带兵器,唯有郑国公主可以无视宫规,自由来去。也因此,她还做下过一件骇人的事。
说到此,魏向晚故意顿了顿。
宁妃看她说得口沫横飞,给她递上茶水。
魏向晚茶都顾不得喝,“你听说过袁贵妃吧?”
苏铭玥点头,“听过,这位贵妃不是薨逝了吗?”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薨的吗?”
苏铭玥摇头,“听说是病死的,难道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