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夏从老院子跑出来后就直奔自家,刚跨进家门就朝高明红喊:“大嫂,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我又饿了!”
高明红穿针的手顿了一顿,讶异地望着小姑子:“……你这不刚吃过吗?咋又饿了?”
她心里生起淡淡的担忧:初夏该不会是生了啥病吧?吃这么多,又不见她长肉,虽说力气大吃得多,可以前也没见她吃这么多啊?
“不知道,反正我又饿了!”穆初夏有些委屈,鬼知道她怎么又饿了?
穆初夏捂着肚子,心底升起一丝恐慌。
她很确定自己的身体没问题,魔魂也没有问题,可偏偏就是耐不住饿,现在是越发的控制不住,连人都想啃了!
袁向北不在,如果他在的话,还可以找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起袁向北,穆初夏的胸口就燃烧起一把大火,觉得他忒没良心,说走就走,一走就是两三年不回来,也不怕她把他亲爷给丢了。
张拐子在四年前抵挡不住病魔,到底还是去了,袁向北处理好张拐子的后事,没多久就接到他高中校长写来的信,说在省城厂里给他找了一份工作,让他把户口迁去厂里面,去那边上班。
袁向北读书时成绩就一直很拔尖,在整个高中都是排得上号的,虽然高中没毕业,但那也只差半年,该学的东西几乎都学完了。老校长觉得他在农村种地,实在是可惜了,无意间听说抚养他的老人去世了,便又动了恻隐之心,托了下关系,在省城给他找了一份工作。
袁向北接到信后考虑了几天,也就应了下来,收掇一翻,找张卫海开了证明,就把户口牵去了省城,然后在那边落脚工作。
临去前,他还特意找到穆初夏,郑重地把袁修云的魂魄托付给她,让她一定要看顾好袁修云的残魂,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袁向北如此干脆的就答应去省城工作,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袁家老宅就在省城,虽说已经被推倒建成化肥厂,但那里毕竟是袁家灭门的事发地,最方便他查探情况,倘若一直呆在芭蕉村,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线索。
高明红放下针线,撑着肚子站起身,“你去帮我烧火,我给你下碗面!”
对于穆初夏总是饿肚子这事,一家子人都没辙,只能尽量给她预备些吃的东西,好让她饿了就马上能吃到。
穆初夏坐在灶台下,睁着对又大又亮的眼睛,像一只饿了很久般的小狗,等着别人投喂,那模样儿甚为可怜。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白水面就出了锅,高明红放了些盐和豆油,稍稍搅伴,就叫让穆初夏端过去吃。“快要吃晚饭了,将就着吃,先垫着下肚子!”
穆初夏端起面条,坐在厨房的门槛上,吸溜溜狼吞虎咽地把一碗白水面吃完,待肚子填饱,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穆初夏放下碗,和站在一旁边的高明红打了声招呼,又提起水桶出了门。
看着活蹦乱跳离去的穆初夏,高明红脸上挂起了淡淡的隐忧。蹙眉暗想:等晚上福昆回来了,给他说说,是不是把初夏带到城里去看看?这总是叫饿,定是哪里生病了。正好这段时间地里没什么活,抽的出人,陪她去做下检查。
暮色渐渐降临,劳作了一天的人们纷纷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穆庭治两口子刚踏进家门,听说穆福军回来了,放下锄头就去了老院子。穆初夏留在家里帮高明红烧火煮饭,没跟着去。
她倒是想去,可她怕自己到时候忍不住,冲动之下把穆福军咬了!
不过奇怪了,以前再怎么饿,也出现过想要啃人的yù_wàng啊!今儿是怎么了?
穆初夏双眸眼神涣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高明红跟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
“初夏,初夏... 你咋了,有听我说话没?”高明红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把穆初夏喊回神,她走上去推了两下,才把穆初夏的注意力拉回来。
穆初夏:“怎么了大嫂?”
“你怎么了?快点把火灭了,咱不煮了。刚才盼春来说,叫晚上去大伯家吃饭...”
穆福军回来了,老院子那边想叫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顿饭,让新来的媳妇认认人。
穆初夏淡淡地“哦”了一声,把灶洞里的火熄灭,然后朝她道:“大嫂你先去,我一会儿就过去。”
“那你快点!”高明红说完话后,蹙眉担忧地看了看穆初夏,才慢吞吞地去了老院子。
她一走,穆初夏就从灶洞里掏了个烤红薯出去,把皮扒掉,也不管烫不烫嘴,拿着就开啃。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等会儿见到大堂哥应该就不会想“吃”他了吧!
穆初夏吃完红薯,起身拍拍手,然后把门上锁,便踏着步子去了老院子。
刚进院子,就见盼春的儿子王纪撒欢着脚丫子满院子跑,她走过去把王纪捞起来放到肩膀上,就往屋里走。
“小姨,我要飞飞!”王纪抱着穆初夏的头,奶声奶气地大声喊。
“小姨翅膀断了,飞不动!”穆初夏笑眯眯地逗弄着他玩。
“那你什么时候翅膀才好啊?”
“不知道,好了就带你飞!”
自从一个多月前穆初夏带着他跳了一次树后,王纪就记住了,这一记是一个多月,不得不说他记性好。
今儿老院子很热闹,时隔这么多年,老穆家的人总算是齐了,赵老太带着三个媳妇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