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瑾萱看见秦北每挥舞一次手中的长剑,就会有一个敌军倒在血泊之中。拓跋瑾萱感激的看了眼那个努力杀掉每一个试图靠近自己的敌军的人,最终还是跑向了内殿。
秦北看见对方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番外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是奶娘将我带大,奶娘很疼我,她似乎将我童年失去的母爱全都毫不遗漏给了我。奶娘有一个儿子,只大了我三岁,每每想起那个在我记忆中逐渐模糊的男孩,都会加重我对奶娘的愧疚。
关于我的生母,我也只是听奶娘提起过,她说娘亲本是飘摇在海上的渔家女,后来被卖到父亲的府上做了丫鬟,一次父亲酒醉之时□了母亲,十个月后便生下了我。可母亲却并未母凭子贵,也许只是因为她那低贱的出身,或者是因为父亲并不爱她,又或者是因为她生下的是个女儿。
奶娘告诉我,我出生之后没有几天母亲就被大娘赶出了府,是府上的下人将我从母亲的怀中硬生生的夺走,交到了父亲的手中。母亲跪在父亲的脚边,求父亲让她再喂我最后一次母乳,可是父亲冰冷的拒绝了。母亲被他们赶出了府,她甚至来不及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便与我再无瓜葛了。赶我娘出府的大娘就是父亲的正室夫人,当然,我还有很多个二娘和三娘……在我印象里大娘总是凶巴巴的,大娘生的哥哥姐姐们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用一种傲慢与不屑的目光看着我。有几次我甚至听见他们叫我杂种,或是下贱坯子。我恨他们,我恨他们赶走了我母亲,让我从未见过那个十月怀胎生下我的女人,也不知道她被赶出府之后的命运如何,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是死是活。但我相信母亲一定是爱我的。
虽然大娘和哥哥姐姐们都不喜欢我,但父亲却十分疼爱我,也许是因为我是父亲的老来女。父亲每次回家都会习惯性的将我举过头顶,陪着我玩,但却从未提起过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我也从不敢多问,因为奶娘告诉过我,千万不要向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问起有关母亲的事情。
我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五岁那年,我记得父亲那天穿着一身盔甲,虽然我现在已经记不得父亲的模样,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那身威风的铠甲。
我记得当时我拽着父亲的铠甲,说长大了也要像父亲这么威风,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上在战场上杀坏人,父亲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说我是不会穿上盔甲的,因为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说我以后是要做公主的,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次父亲上战场并不是杀什么坏人,而是谋反。
父亲临行之前给了我一块玉佩,那也是他给过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上面画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后来奶娘告诉我那叫腾蛇,听说是古时候的一种神兽,是一种能够腾云驾雾长着翅膀的蛇。
父亲一走就是几个月,不知为何府上的人开始渐渐的躁动起来,好像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大娘依旧是对我横眉立目,但脸上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神气,头发也白了许多。哥哥姐姐们也不再那么傲慢,反而是愁眉苦脸的,只是对我,他们依然不友好,甚至会将心中的不安发泄在我的身上,庆幸的是每次他们欺负我的时候,奶娘都会及时出现将我抱走。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隐约感觉到一定是不好的事情,有的时候我似乎也会被他们的坏情绪感染,但每当我看到奶娘对我宠溺的微笑,这种坏的情绪便会消失殆尽。
有一天城中来了一个杂耍班子,我央求奶娘带我去看,奶娘拗不过只好依了我。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府门已经被官兵包围,原来父亲兵败,已经被擒,皇上下令府上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我看见哥哥和姐姐们带着手镣和脚镣被官兵从府中押了出来,还有家丁和丫鬟也都无一幸免,奶娘的儿子也被官兵戴上了脚镣,我想喊他,可奶娘却紧紧的捂住我的嘴,抱着我跑出人群,我问奶娘他们被带到哪去了,奶娘并没回答我,我只记得那天夜里我在睡梦中听到了奶娘的啜泣声。若干年后我才明白奶娘是有多爱我的,她为了保护我,甚至来不及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见上最后一面。
奶娘带着我逃到了乡下,这里没有不喜欢我的大娘和欺负我的哥哥姐姐,只有疼爱我的奶娘和邻居家的玩伴。
后来秦副将找到了我和奶娘,秦副将我是有些印象的,我曾在府上见过他几次。他原本是周国人,他要比父亲小上十几岁,一次偶然父亲救了他的性命,从那以后他便跟随父亲东征西战。他说我是父亲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应该为父亲报仇,为死去的一家人报仇。我已经记不得从前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从那以后我便随了秦副将的姓,我叫秦北。从那之后我也穿上了和哥哥们一样的男装,结果这男装穿在身上就再也没有换回女装。
我每日跟着秦副将练武,春夏秋冬从未间断,秦副将很少笑,他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父亲有多勇猛,在战场上有多威风,还有就是报仇。起初我并不关心复仇,也不为那些死去的家里人惋惜,我恨他们,我恨父亲的妻妾和那些哥哥姐姐们,我甚至觉得他们的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有的时候我也恨秦副将,我总觉得是他将我童年的所有欢乐都夺走了,他将我和奶娘带到了一个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