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九不善与人交流,只是点一下头,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那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户人家,房子修缮的也比较富丽,他在大门上敲了两下,立即有管家跑来开了门。
老管家一见是暗九,忙把人迎了进去,“公子可算来了,小主子正闹着,奶娘都有些哄不住了”’
暗九面无表情,把手里小泥人下的竹签捏紧,跟在老管家身后,逐渐靠近主屋,便能听到隐约的孩子哭声。
声音越来越大,暗九脚步越来越快,刚迈进主屋的门槛,一个小身体就摇晃着扑了上来,暗九伸手将一岁多点儿的小奶娃抱住,“小心!”
奶娘跟在身后立即上前,从暗九怀里抱起了小人,小家伙张牙舞爪的还要往暗九怀里扑,嘴里含糊的嚷着,“叠……爹……爹爹……”
暗九面无表情,只有眉心跳了一下,“不是爹爹。”他纠正着,把手里竹签上的泥人从竹签上拔出,只把泥人送到小奶娃面前。
小奶娃看着和自己一样白胖胖的小泥人咯咯笑了,口水从粉嫩的小嘴巴里流出来,奶娘拿着小帕子给小奶娃擦干净嘴巴,“公子放心,小主子吃得很好,睡得也不错,只是偶尔会因为想要见公子才会哭闹一下。”年轻的奶娘笑着说,满脸宠爱的看着怀里的小奶娃。
暗九点了下头,再没说什么,静静看着小奶娃玩儿着小泥人,不一会儿,他说了声,“告辞了!”便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小奶娃一看暗九走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奶娘忙哄着小人,把他手里的小泥人对着他晃啊晃,“看看,这个小姑娘漂不漂亮啊,给你做小丫鬟,伺候小主子好不好啊?”奶娘的视线望向穿过院落大门暗九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每日都是如此,来匆匆去匆匆,什么话都不说肃清王府里林佟晃晃悠悠地醒过来,摸了一把嘴巴上的口水,张大嘴巴打着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朝主子的屋子里望过去,里面静悄悄的,主子还没醒。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他赶紧去把自己整理了一下,洗把脸精神后,到了厨房,端了主子每日的补药出来。
小心谨慎的敲门,听到屋子里主人允许进入的声音,林佟才端着药碗走进去,把药碗放到桌上,赶忙来到靖烨身边,给主子整理衣衫和头发,“主子,您该喝药了。”
靖烨嗯了声,睡眼朦胧的似乎还没醒,朝他摆了下手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林佟默默退出,站到屋外,天色渐暗,风也大了起来。
端起桌上盛着褐色药汁的碗,放到唇边尝了一口,热度正好,味道微苦,自从半年前醒来,太医诊治说自己体弱,要长期调养,父皇便让太医配了调养的药,每日不间断的喝。
靖烨正想一口饮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了笑,手指上一个用力,瓷碗便在手心里裂了个粉碎,药汁流了满手,碎片落地声音不是很大,屋外的林佟都不曾察觉。
可是眨眼瞬间的工夫,屋子里便多了一个人,单膝跪地,“王爷可有受伤?”眼眸含笑,靖烨饶有兴致的看向跪地之人,捏碎瓷碗的手伸向他,声音慵懒,刚醒过来还带着一丝沙哑,“暗九,不如你给本王瞧瞧,可伤着了,本王觉得有点疼。”
暗九双膝跪地向前行,来到靖烨脚边,膝盖毫不在意的跪在瓷碗的碎片上,靖烨的黑眸眯了眯,目光落在暗九的双膝上,不一会儿地上的白瓷碎片便染上一层薄薄的鲜红,与褐色的药汁混在了一起。
垂首的暗九微抬起头,动作轻柔地握住主子的手,从桌上取过放着的一块主子的白色锦帕“等一下。”靖烨阻止他,“你自己没有帕子吗?这块是本王心爱之物,舍不得弄脏。”
暗九忙放下那块白丝帕,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块粗布帕子,“属下的东西粗劣,还请王爷忍耐。”他说着用帕子轻轻拭去靖烨手上的褐色药汁,一道不深却有些长的伤口在手掌的拇指下方,“王爷可否赐清水和伤药?”
这伤若是在暗九身上,那就不算是伤,如蚊虫叮咬了似的不必理踩,可是王爷身子娇贵,自然要好生处理才行。
“本王没那种东西。”淡淡的语调,倒好像伤不是在他身上,脚在暗九的膝盖上踢了踢,“你没伤药吗?暗卫会随身配着那种东西吧?怎么?吝啬给本王用?”
“属下的伤药粗劣,恐伤了王爷。”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琉璃瓶,这是他出色的完成了一次任务时,暗卫统领赏下来的,算是他拥有的最好的伤药,一直没舍得用,看来放在身上是对的。
“就用你的。”靖烨挑着嘴角笑,瞄了眼刚刚被自己踢过的暗九的膝盖,对方稳稳的跪在碎瓷片上,纹丝不动。
见暗九要打开小药瓶给自己上药,靖烨皱起了眉,“你不给本王清洗一下伤口就上药吗?”
暗九静默了一会儿,捧住靖烨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唇边,伸出舌头,先将手掌上帕子没有擦干净的药汁一点点儿舔掉,再舔着伤口的周围,最后小心翼翼的舔上那长长的裂口。
靖烨的手抖了一下,并非因为痛,而是一股酥痒,从手掌里蔓延开来,传遍全身。
暗九顿了一下,之后更轻柔的舔舐着主子手掌上的伤口,直到手掌白嫩如初,没一滴药汁,才打开药瓶,药粉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