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在工地视察,还穿着工装服。
霍启鸣见到他,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么晚了还在工地?”
“嗯,这边出了点事。”
霍启鸣皱起眉:“怎么了?”
“小事儿,你别担心。”陈朝安慰他。
霍启鸣知道他不会骗自己,伸了个懒腰说:“有点想你了。”
“只有一点吗?”
霍启鸣哼笑,“不然?”
“那想我什么?”
想什么?他现在想窝在对方怀里,什么事儿都不用管,抱着对方好好睡一觉,这个世界最让他安心的地方就是陈朝身边。
可这么矫情的话他自然不会说,他挑了下眉压低了声音,“自然想你那里了。”他眼神儿有些撩人。
陈朝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两秒才说:“鸣哥,你等着吧。你还在那边玩吗?”
“明天就回去。”
“行。”
霍启鸣不知道他这个“行”的意思,瘫在床上摆姿势,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摊泥,“想喝水,不想去。”
陈朝知道他又犯懒了,“霍谦呢?”
“不知道,在外面玩吧。”
厕所里霍谦闻言差点气死,他本来在蹲厕所,结果听他小叔和他的小情人恩爱就不敢出去打扰,不然他非得被他小叔揍死,只能躲在里面玩手机,结果他就被遗忘了???
“那你自己去倒点喝。”
霍启鸣懒得动,陈朝哄了他半天,他才下床去倒热水。
和陈朝聊了半天本来挺开心的,结果一挂电话,更空虚了,他只能卷着被子睡了。
——
第二天他们开车回去。徐新雅一直觉得霍妈妈的状态不太对,她小心翼翼地问对方是不是有心事。
霍妈妈看了眼前面开车的人,拍了拍小姑娘的手,“没,只是玩累了,回去歇歇就成。”
霍启鸣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微微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那天也是一时冲动,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不管怎么样,他都伤了他妈的心。
霍妈妈总盯着霍启鸣的后脑勺发呆,这孩子这两天看她的时候总冷着脸,她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一想到两人前两天还好好,如今……她叹了口气。
徐新雅听她叹气更加确信她心中有事,可霍妈妈不肯告诉她,她也不会追着问,只能陪对方多说说话,尽量给她一点安慰。
——
“不睡觉吗?”温睿被霍谦看得非常想把手藏起来。
江悦庭给胖胖顺毛,瞥了瞥两人,漫不经心地说:“他开车,别分散他注意力。”这话是对霍谦说的。
霍谦闻言瞪向后视镜,他冷笑一声,“去他妈的兄弟,兄个屁,都是假的。”
江悦庭知道他是不爽他们瞒着他谈恋爱,沉默了会难得低了回头,他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说,霍谦心头的火气消散了不少,不过还是嘴硬:“用不着道歉,你们本来就没必要告诉我这个外人。”
江悦庭也知道他这是气话,没有多说。
温睿尴尬地笑笑:“你和你小叔好像挺容易接受的。”
霍谦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什么叫容易接受?”
当年看出江悦庭对温睿的那点心思时,他简直要操心死了,后来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理辅导,才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可这还没完,看着江悦庭爱而不得的模样他就觉得牙疼,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碰感情这东西。
温睿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认真开车。
好在霍谦气性不大,自己嘀嘀咕咕半天气就漏光了,他看向温睿起了八卦的兴致。
“江悦庭对你的那点心思,我和我小叔都一清二楚。”
温睿惊讶地瞟了他一眼,“你们怎么看出来的。”说实话,要不是悦庭主动告诉他,他可能还得很久才能察觉。
“你这就是当局者迷。”霍谦想了想继续说,“我好几年前就看出他有这个苗头了,现在真是……”他啧了两声。
好?好几年前?!
温睿看了眼后视镜,江悦庭听两人聊他,头都没抬,懒洋洋地逗弄胖胖。
一想到对方压抑自己这么些年,为自己那点不能见光的心思而感到痛苦,他就觉得心疼。
“不过我倒挺诧异,你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他。”他也知道温睿疼江悦庭,可他以为对方那么正经,做事一板一眼,肯定很难接受这种事,他还担心江悦庭追兄战线会拖得很长,谁料这过程和他预想的天差地别。
温睿说:“有些事说不清的。”
他想原来的自己可能都没有想过他会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可他不但做了,而且没有顾忌。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敢去做,或许不是人胆怯,而是他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奋不顾身的人,所幸,他遇见了。
霍谦撇撇嘴,“算了,我也不需要懂。”他有些头痛,塞上耳机就去睡了。
——
出去玩了这么久,制作游戏的进度落下了不少,江悦庭成天拉着霍谦一起工作,有人提点,他进步很快。
温睿忙着办公司的事,一直在准备材料走流程。
培训班早就停了,去旅游之前他就和家长们说了这事,不过他也不敢告诉江悦庭,对方每天也不在家,也发现不了这事。
这是第二次了,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但人生就是不断地拿起和放下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