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任这种感情继续发酵,还是按耐住躁动就此止步,保持着如今暧昧的姿态,用“我还没想好”这种话搪塞对方,他真的不知道。
霍启鸣问他是不信任江悦庭还是对自己不自信。
都有。
他一直认为江悦庭喜欢他是因为对方感激他,再加上他的长年陪伴,让对方模糊了那种情感。
江悦庭问他,哥,你分得清是哪种喜欢吗?他也想问,那你呢?你真的分得清吗?
他一直在等,等江悦庭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心境会随着眼界的改变而改变。
万一有一天江悦庭遇到了更合适自己的人,那对方会不会幡然醒悟?浓烈的爱渐渐退却重新变成了兄弟之情。
倘若他现在无所保留地表达对江悦庭的爱意,到那时他对江悦庭而言不过是负担,倒不如假装没心没肺,给江悦庭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得过且过,真等到那天了,他倒可以装出舒了一口气的模样,庆幸对方终于回到了正轨,潇洒地祝他幸福,那样江悦庭就不必背一个薄情的罪,没有负担地离开他了。
不是他高尚,是他自私,与其苦苦哀求低到尘埃里倒不如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用那种骄傲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颗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心,好像那样被抛弃就不会显得太丢脸。
温睿叹了口气:“悦庭啊,我该怎么办?”
出了浴室,他站在外面的洗手台前洗脸刷牙。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抬头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伸手抹了抹镜子上的雾气,他细细地看着自己的眉眼,他比上辈子的自己年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