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希贵觉得姚颜卿此言说的甚好,不由赞道:“五郎心胸实是宽阔,日后在遇人说你是非,我必将这话扔到他的脸上。”
姚颜卿微微一笑,正待要邀两人去前厅用膳,便见文元急匆匆的进了大堂,面上焦急之色,心中虽疑,脸色却当即一沉,斥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文元连请罪都顾不上,见礼后急急的说道:“郎君,出了大事了,铺子上的伙计来传话,说是四郎君出事了。”
姚颜卿闻言面上一寒,下一瞬已撑着宽倚的扶手起了身,厉色道:“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出事了。”
姚颜卿极少如此疾言厉色,文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说出的话却不敢有半分耽搁:“刚刚铺子上的伙计说四郎君不知怎的与承恩侯府的郎君发生了口角,承恩侯府人多势众,竟将四郎君给打了。”文元脸上也带着火气,姚家的人也敢打,实是不把他家郎君放在眼里。
文元话一出口,曹希贵和高俨面色当即一变,心中“咯噔”一声,生怕是顾六这小子犯了糊涂,将四郎的事迁怒到了姚颜卿的身上,这才去寻了姚四郎的麻烦,若真如此,此事必是难以善了。
曹希贵常与姚四郎一处吃酒,自是没少从他口中听说姚颜卿的事,他知姚颜卿极看重家人,如今姚四郎招此横祸,他怎会善罢甘休。
“哪个承恩侯府?”曹希贵几乎和姚颜卿同时开口。
“祁……祁……”文元急的话都说不顺溜,他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才把话捋顺了:“是太后娘娘的娘家,铺子上的小厮也不敢和他们动手,只能护着四郎君,可到底还是叫四郎君吃了大亏。”
曹希贵半撑着的身子跌坐回了椅子中,不得不说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姚颜卿闻言却是怒极反笑,眼中好似凝结了万年不融的玄冰一般,只是他面容实在又太过平静,平静的让人打从心底生出寒意,谁也不知他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