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美滋滋的呷了一口,他家五郎亲手递过来的茶总是格外的香。
雍王这一生除了自己的父亲没有谁值得他用心讨好,谁让他出身摆在那里呢!便是和气一笑,都让人觉得受宠若惊,可他此时愿意讨得姚家的好,叫他们心里欢喜,姚家人高兴了,五郎必也会感到欢喜。
雍王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赏赐真金白银固然是能表达出他对姚家的喜爱,也能博得他们的好感,可雍王要的不是仅仅是他们几日的高兴,而是要他们能时时刻刻都会记着他恩德,让姚颜卿想起这桩事便会记着这份情意。
“今日瞧见老夫人,倒叫我想起五郎的一桩不是来了。”雍王含笑看了姚颜卿一眼。
姚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慌,脸上便带出了几分情绪,雍王自不会卖关子吓她老人家,随即笑道:“五郎如今也是正四品的官员,怎还不曾为老夫人请封诰命。”
有道为母请封,封妻荫子,姚颜卿有妻无子,但他妻子丹阳郡主比他品级还高,自用不着沾了他的光,至于为母请封,他那生母品级也高于他,他倒是曾想过为祖母请封,可他到底生母尚在,虽说已再嫁,可名分还占着,他若上折子为姚老夫人请封,无疑是打了福成郡主的脸,少不得要有心人参上一本,故而这事便搁浅下来。
姚颜卿不能越过福成郡主直接为姚老夫人请封,可雍王却能为姚颜卿提这桩事,他笑道:“五郎到底年少,一时想不到这些也是有的,此次他奉命南下,海盐一事全凭他为我分忧,待回京后禀明了父皇,少不得要嘉奖老夫人一番,您养了这样有出息的孙子,可是为朝廷做了大贡献。”
此事也是雍王再三斟酌过,两淮的海盐一事眼瞧着便要了结,待回了京后晋文帝自会有所嘉奖,可他已为亲王位,自无可封赏,便连姚颜卿都是如此,他年轻到底还轻,入仕才多久便已为四品官,还是御史台这样的实权官职,自无可能短时间内在升迁,若晋文帝真有此心,也不会将乡试考官一位留给姚颜卿了,故而雍王才想借由这桩事再为他讨个赏赐,赏姚老夫人一个诰命晋文帝总不会吝啬的。
姚老夫人哪里想到天下掉馅饼竟能砸到自己头上,不由一怔,回过神后忙道:“不敢当王爷赞誉,这都是民妇应该做的,五郎能有今日,也都是王爷拂照之故,姚家实不知该如何感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