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哪里放得下心来,只道:“等我瞧了你喝完再说,你也是的,喝这么多酒做什么,如今府里没有人拘着你,更不该由着x_ing子行事。”
三皇子闻言不由一笑,出言道:“是我的错,合该劝着五郎一些才是。”
三娘子转身微微一笑:“与殿下无关,五郎的x_ing子我这做姐姐的最是了解不过了。”
三皇子听着三娘子的话,便低低的笑出声来,拿眼瞧着姚颜卿,含笑问道:“五郎莫不是素来就贪杯吧!”
三娘子抿嘴一笑,回头瞧了姚颜卿一眼,笑道:“倒也不是,想来是今儿遇到意气相投的友人才会多吃了几杯酒。”
说话间,有小丫鬟端了醒酒汤来了,三皇子倒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姚颜卿喝完却是微皱着斜飞入鬓的眉,连着喝了两小碗的蜜水,才把苦味压了下去。
三皇子这才注意到姚颜卿生了一副飞扬入鬓的眉,都说生得这样长眉的人x_ing子最为桀骜不驯,他却此言颇虚,只观姚颜卿便知一二,他虽只与他打过两次交道,却发现此子脾x_ing狡黠圆滑,与之交谈大有如沐春风之感,这样的人,他日入朝为官怕是会如龙得云,青云直上。
三皇子送姚颜卿回府时已经是半夜,又喝了一碗醒酒汤,吃了一杯茶,眨眼间已是下半夜,他明日还要上朝,便提出了告辞,姚颜卿一碗醒酒汤灌下肚,也清醒过来,便亲自送了三皇子离开。
三皇子上了马车,却突然探出半个身子,夜色下,哪怕借着灯笼也瞧不大真切站在匾额下的姚颜卿脸色的神色,他眯了眯眼,突然问了一句:“可是我有何处得罪过五郎?为何五郎独独对我如此如此冷淡,你我本是表兄弟,本该亲近才是正理。”
姚颜卿几乎想要冷笑,他竟不知自己是何处入了三皇子的眼,竟与他这般特殊的待遇,若说表兄弟,这京里想与他攀亲的不知几何,他又算得上什么,还是真当他好欺,前世耍弄了他一番不算,这一世还想让他重蹈覆辙。
“殿下说笑了,您是天潢贵胄,身份与在下有着云泥之别,是以颜卿才不敢放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姚颜卿也是如此,任你心高气傲又如何,终究逃不过权势二字的压迫。
三皇子微微一笑,放下了车帘子,却透过帘子传了一句笑语出来:“我允许你放肆。”
冷眸目送马车离去,姚颜卿转身回了府,并吩咐明日起关门谢客,他要在家中读书,以备春闱科考。
三娘子对于姚颜卿的做法极是赞同,一早亲自去大厨房做了姚颜卿爱吃的小菜,又让厨娘熬了一盅浓稠的碧梗粥,一并送到昆玉轩去。
因是在姚家大宅,三娘子并未着华服,仅是穿了件窄袖罗裙,头上松松的挽着髻子,簪了一支白玉嵌翠碧玺花簪,外面罩着一件雪狐裘,进了屋便把雪狐裘递到了香冬的手上。
姚颜卿放下手上的书本,起身迎道:“五姐怎么不睡一会。”
“我惯来这个点都已起身了,倒是你才应该多睡一会才是,昨个吃了那样多的酒,下回可是不许了。”三娘子抿唇一笑,让小丫鬟把早膳置好,用颇期待的眼神望着姚颜卿,笑吟吟的道:“我给你做了几样小菜,你尝尝看可还适口。”
姚颜卿闻言却是心里微微泛起了异样,面上却微露声色,只笑着入座,夹了小菜每样尝了几口,随后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好吃,还不知道五姐何时有了这样的手艺。”
三娘子眼睛弯弯,笑了起来:“好吃便多吃一些。”却是只字未提她何时有了这样好的手艺。
姚颜卿极善察言观色,若不然上辈子也不会仅用了四年的时间便成为了刑部侍郎,虽说与他手段不俗大有相关,可其本人却也是极善于讨今上欢心,若不然也不会为被委以重任,毕竟朝中不乏能臣干吏,以他当年之龄能受到如此提拔重用,可谓是简在帝心了。
用过早膳后,姚颜卿寻了一个借口,让三娘子帮着他找出绣了桂枝纹的软丝衾,又留了香冬为他斟茶,等三娘子走远了,才慢条斯理的问道:“五姐是何时学会的这些?”无怪他觉得奇怪,三娘子原在广陵时亦是养的金尊玉贵,不说姚老夫人,便是姚二太太,那也是舍不得让她动一针一线的,更不用说学做羹汤了。
香冬不敢欺瞒姚颜卿,当即便道:“是宣平侯夫人让大厨房的妈妈教的,她说娘子在娘家时是娇客,躲懒些也是无妨的,可嫁了人,哪怕府里不缺伺候的下人,可作为媳妇儿,也该学做几样拿得出手的菜品,也好孝敬公婆。”
姚颜卿听了此言,不由冷笑:“堂堂宣平侯府还缺了做饭的婆子不成,当真可笑。”
香冬深以为然的点着头,说道:“宣平侯夫人就是想磋磨娘子,可怜娘子自小也没手过烟熏火,进了许家门反倒是受了罪。”香冬想着这几年来三娘子受的委屈,便红了眼眶。
“郎君,您留娘子多住些日子吧!只有在您这娘子才展了笑颜,您不知娘子有多久没这样高兴过了。”香冬红着眼睛哀求道,她知三娘子是出了嫁的妇人,本不该长留在娘家居住,可她实在不忍让三娘子回宣平侯府受那等闲气。
姚颜卿自不会轻易让三娘子就这般回去,既已递了话到宣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