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圣人为你赐婚了?是一位郡主?一个真正的皇家贵女?”
姚颜卿微微点了下头,笑道:“圣人赐十月完婚,还得劳烦五姐为我cao持了。”
华娘喜不自胜,忙道:“你我姐弟哪里用劳烦一说,我是巴不得为你cao持呢!只是我能力有限,只怕有哪处处事不周慢待了郡主,依我说还是给广陵递个信,请了大伯母或二伯母来京。”说道这,华娘便催促着姚颜卿,道:“你赶紧写了信回去,这样的大喜事可得让祖母欢喜欢喜。”
姚颜卿笑道:“我已写了信让人送往了广陵,就是怕两位伯母未必能得空来京,府里也有大大小小不少的事,怕是离不了人。”
华娘轻叹一声,倘若生母能指望得上,又何必劳烦两位伯母。
“旁的先不论,这宅子总是该重新修缮的,郡主喜欢什么花cao都得移植过来,填漆刷粉亦是少不了的,好在眼下正是开春,适合施工,若不然怕是该怠慢郡主了。”
姚颜卿如今身上担的差事重,还真腾不出空来cao持这些,好在姚四郎也在京中,可为他分担了去。
“明个儿我差了人去郡主那细细问下,若没有格外的要求,一切五姐拿主意就是了。”
华娘抿嘴笑道:“是该仔细问问,我想着把昆玉轩和逸兴居打通,这样院子也大一些,免得等郡主嫁进来,院子里搁不下那么多服侍的人。”
姚颜卿笑道:“还是五姐想的周到。”
华娘眼睛一弯,笑了起来:“等四哥回来,让他帮着寻一下工匠,聘礼如今也该备下了,长辈备下是长辈的心意,你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了,宁多了也不能少了,免得让人笑了你去。”华娘想了想,道:“我陪嫁里有一匣子红宝石,还是二伯母当年给我的,正好能打一套头面,明个儿我叫了铺子上的师傅来,让他们描了富贵吉祥的新花样,正好讨个吉利。”
姚颜卿哪里能用她的嫁妆,忙道:“五姐不用准备这些,大伯年年都给咱们这一房分红,有银子什么买不到,哪里还用动你的嫁妆。”
华娘笑道:“这你就不用cao心了,我是给我未来弟媳备下的,又不是与你的。”说完,华娘笑意微微一敛,一抹愁绪涌上眼底,口中溢出一声轻叹,低声道:“这些外物都不是打紧的事,母亲那总是要知会一声,若不然面子可能过的去,也叫人瞧了笑话呢!便是郡主那,怕也觉得难堪。”
姚颜卿早想到这一层了,不管如何福成长公主都是他的生母,做儿子的成婚断然没有做生母的不出面的道理,便是他是再不愿与她扯上关系,这件事却是越不过她去,只是……姚颜卿眸子一沉,想着在豫州时徐太傅给他递来的信,他宁愿叫人说他是非,也不愿有这样一个生母。
“丹阳郡主最是明事理不过了,断不会在这事为难于我。”姚颜卿淡声说道。
华娘知道姚颜卿的心结,换做谁有这样一位生母都不免感到心寒,可一个“孝”字大如天,压下来谁又能受得住,况且,朝堂上是非多,保不准就有人以此来弹劾他。
“我知你怎么想的,可到底是咱们生母,平素里没有往来也就罢了,面上情总要做的,大婚之日若她未到场,不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你如今这般得圣人亲睐,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华娘温声说道。
姚颜卿何曾不懂这样的道理,可想着福成长公主所做的事,心便一冷,连面上情都不想顾及。
华娘抬眸瞧着姚颜卿微冷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道:“刚没敢与你说,一早母亲便使了人来,让你过府一趟,你从豫州回来,一直连面都没露,怕是有些不妥。”
姚颜卿脸色一沉,眸子越发冷了,口中溢出一声冷笑:“五姐莫不是以为咱们这位好母亲是念着我吧!”
华娘轻轻一叹,她是傻了一些,可也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
“你惯来是个有主意的,这事你自己思量着办吧!”华娘轻声道。
姚颜卿见她低着头,拨弄着腕子上的镯子,心下不禁起了疑,口中随意的应了一声,待回了书房后,叫人唤来了香冬来。
香冬素来极怕姚颜卿,进了门福身见了礼,唤了声“郎君”,便低着头,只露出尖尖的下颚来。
姚颜卿歪在美人榻上,摩挲着一枚温润的古玉,眼角眉梢透着几分冷意,好半响后,他支起身子,淡淡的开了口:“你是五姐身边第一得意人,平素里她有什么事也绝不会瞒着你,我瞧着她好似有了心事,你可知道是因什么事?”
在姚颜卿面前香冬决计不敢扯谎,低声道:“回郎君的话,今儿一大早定远侯府来了人,是长公主殿下使来的人,说是请郎君过府一趟,娘子说郎君尚未归家,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今儿怕是过不去了,让来人留下话,到时候她转告郎君,不想那人没有留下话,反倒是说了失了尊重的话,娘子听了心下便存了事。”
姚颜卿眼中带着冷笑,沉声道:“说了什么。”
香冬拿眼小心翼翼的窥着姚颜卿,目光相交的瞬间,心头一寒,忙低了下头,小声道:“说是让娘子劝着郎君一些,您虽在朝为官,可到底年纪小,又是男子,想事必没有那般细致,您与殿下是嫡嫡亲的母子,若是生分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