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颜卿屏退了下人,又叫了姚大老爷的心腹在外守着,才放心说了话:“圣人命我南下为夏都开放互市和建仁庙的事筹款。”
姚二老爷先是一怔,随后便明白了在夏都开放互市的妙处,不由抚掌笑道:“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姚二老爷想着早先因为肃州捐银一事得了褒奖,越发明白朝中有人好经商的道理了。
姚颜卿轻轻点头,笑道:“谁是先吃螃蟹的人便最先得了利,这样的好事咱们姚家怎能错过,只是这里面的门道却也深着,谁不想在互市上参上一脚呢!等这口风一露,少不得有人要拜了码头来您这,两位伯父需知不管是谁来都不可应下才好,若问起这事,你们也只做不知我如何做想便是了。”
姚颜卿既揽下这桩差事,便要做的漂亮,怎可能只揽了开放互市和建仁庙的银子便罢手,这只不过是小头,这群商人既想涉足夏都,便要递上诚意行,想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探路的银子便少不了,姚颜卿打的是以建仁庙为由敛财,可谓是光明正大为晋文帝受贿,便是言官也拿他奈何不得,毕竟筹银一事是圣人吩咐下来的,他既为钦差得圣人信重,自是要行忠君之事。
姚大老爷点头道:“五郎说的极是,只是咱们姚家既能得了利,却也不能叫人说你徇私,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开口,咱们姚家出得起。”
姚颜卿笑应一声,说道:“正要与两位伯父说这事,等我口风一露,到时便会以在夏都建仁庙为由筹款,大伯父还需帮我支应才是,您先打个头给侄儿开个好彩头。”
姚大老爷指着姚颜卿大笑道:“好你个五郎,原还打着这个主意,你只管说需多少银子,多了许是一时腾不出手,三五十万还是好说。”
姚二老爷捋着长须附和道:“能为圣人分忧便是在多的银子也舍得出来,五郎放心,这点远见你伯父我们还是有的。”姚二老爷确实看的长远,但凡朝廷征召的事姚家必是率先响应。
姚颜卿笑眯眯的道:“要不怎么说两位伯父有先见之明呢!”说完,又正了正脸色道:“还有一事要与两位伯父知会一声,因五姐和许四郎和离,我又拿了许二郎开刀,如今宣平侯府是恨上了咱们姚家,我在京中如今还算是入了圣人的眼,他眼下未必会动我,倒是伯父们需小心谨慎,莫要着了他的道才好,他若是使了什么手段,咱们也不要与他硬碰硬,且先忍让一二,将来必有收拾他的时候。”
说道宣平侯府,姚二老爷满腹的话要说,忍不住喝骂道:“咱们家每年往他送了多少银子去,他家还敢这样对待华娘,当真是觉得姚家好欺了,我呸,只要他敢使手段,咱们姚家也不会怕,五郎只管放心看顾好你自己便是,只要你在朝中站稳脚跟,姚家便倒不了,便是倒了,也会有东山再起的一日。”说罢,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来:“想给咱们姚家下绊子,我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第47章
一大清早,便有地方上的豪商使了下人来送拜帖,姚家人知道这是有耳目灵通的想来姚颜卿这走一遭关系,命人接了帖子后客客气气的打发了人离开。
姚二郎翘着二郎腿,眯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茶,撂下后拿起小几上一张烫金的帖子掸了掸,似笑非笑的说道:“怕是鸿门宴呢!五郎且仔细些才好,这些人……”姚二郎轻哼一声:“见不得人的手段多着呢!”
姚颜卿轻笑一声,说道:“且不用理会他们,越是晾着他们便越是叫他们着急。”说完,笑眯眯的捏了一个杏脯来吃。
姚大郎今儿也闲在家里,呷着茶大笑道:“你心里有数便好,你这回来咱们哥儿几个都不好外出走动了,就怕被人缠上身打听你的事。”
姚二老爷怕姚大郎几个年轻兜不住话,特意嘱咐了他们这几日不许外出吃酒,铺子上的事也都由管事的做主,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再来请示,是以姚大郎几个倒是难得闲了下来。
“让兄长们受委屈了,且先忍耐两日,等我这厢拜会了先生和白御史后我在摆酒与几位哥哥赔罪。”姚颜卿嘴角轻弯,笑嘻嘻的说道。
姚二郎拿眼睨着姚颜卿,说道:“柳家也递了拜帖来,柳二郎另又附上一份请帖,你和他素有交情,这宴你怕是不好不赴了。”
姚颜卿闻言笑道:“自然是要赴的,只是眼下不是时候,私交归私交,我总不能因与他交好便大行方便之路,到时候岂不是叫几位哥哥难与嫂子们交代了。”
姚二郎轻哼一声,笑骂道:“你小子还知叫我们不好做人,昨个夜里差点没叫你二嫂念得耳朵起茧子。”
“二哥且多担待一些吧!”姚颜卿笑着拱手一揖,又与姚三郎道:“三哥与王知府家的六郎君交情颇好,今晚上就劳烦三哥为我挡酒了。”
王知府昨个晚上就使了人来递了帖子,请姚家一干人等赴宴,说是一干人,可总不能一大家子都去,应酬这样的事素来都是姚二老爷出面应对,姚颜卿总不好叫长辈为他挡酒,是以才叫酒量最好,x_ing子又豪爽的姚三郎作陪。
姚三郎当即说道;“我就知道好事你素来不想着我。”
这厢话刚落地,姚四郎便连连打着哈欠从外面进了来,迷迷糊糊的端了一杯凉茶便灌下肚,也不管那茶是谁的。
“你们倒是起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