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琪对左思溟的好感,在为太后守孝的那一年里,突然猛进,可惜等他出了孝期,皇帝命他娶了太子妃以后,左思溟就对他冷淡了下来。
他以前只是隐隐有些感觉,不愿去多想,也不敢去想其他的事,但是左思溟对他冷淡了以后,他却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可惜左思溟这人,对人好起来是极好,一旦讨厌起来,又极为决绝,任凭景琪怎么道歉讨好,还是对他爱搭理不搭理的。
“殿下,你知道吗?今晚我遇到了一位很有意思的公子,可惜这位公子很面生,不知道殿下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果然,左思溟对他的话,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说起了他今晚的偶遇。
景珂虽是少年,还易了容,不过他常年练武的身材摆在那里,自幼养成的皇家气势也蕴含在言谈举止之中,再加上左思溟口才了得,极尽赞美之能事,就算是一棵狗尾巴草,也能被他说成一朵鲜花,更何况景珂还相当不俗,很快就被他形容成了一位极为讨人喜欢的翩翩佳公子。
景琪听到左思溟用极为赞赏的口吻说起别人,就开始生气,后来,他听到这位公子姓王名可,是和卫敏文卫敏时一起出现的,还称呼他们为哥哥时,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了,最后,他心头的那些怒火,就渐渐控制不住了。
他幼时从宫人那里听来的,有关景珂母妃和他母后之间纠葛的那些风言风语,本来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时不时就要抽痛,不过是为了孝悌,他才勉强压了下去;后来景珂独得皇帝宠爱,更是让他如鲠在喉,始终有着自己的储位摇摇欲坠的危机感,害怕景珂凭着皇帝的宠爱,要和他争夺;而现在,景珂又要在他和左思溟之间c-h-a上一脚,就算他是圣人,到了这个地步,也是忍不下去了。
左思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又添了最后一把柴火。
“我对这位公子很感兴趣,如果太子殿下愿意帮忙寻找,思溟感激不尽。”
“很感兴趣,很好,你对他很感兴趣,那么孤呢,你一直把孤当什么?”景琪抓住左思溟的手腕,把他拖进了怀里,恶狠狠地问他。
景琪也是自幼弓马骑s,he都很娴熟的主,他愤怒之下,用的力气可不小,左思溟仿佛没有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他脸上的微笑,依然柔和如昔。
“我们不是朋友吗?太子殿下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左思溟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碍眼,嘴巴里面冒出来的话,更是那么的刺耳,景琪不想看也不想听,肯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让他闭嘴。
他的两只手都抓着对方的手腕,显然没空,幸好他还有嘴巴,很快让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躲入云层的明月,仿佛听到了地上发出的某些古怪的声音,好奇地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可惜月色只能照到窗前的一小块地方,榻前的帐子把榻上的景致遮得严严实实的,除了阵阵晃动,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