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安炀听闻父皇出事之时,他便已决定了,不会放过祁慕晟。不带分好感情的目光掠了过去,祁溟月转身,“回去休息吧,才归苍赫,在此确是有些浪费时间。”
两人一同往门外行去,身后,铁锁的声响在廊道内不住碰撞着,一片回响之中,祁慕晟的喊叫声再度传来,“我不想死……我可将功折罪,我还有一事未说!莲彤……是关于莲彤!”
脚步一起停了下来,祁溟月回首,“莲彤?为何你会知晓莲彤之事?又何以认为,说出这件事可保你不死?”莲彤虽曾归降安炀,但在苍赫与安炀的交战之中,却并未妄动,甚至连在苍赫境内的兵马都撤了回去,莲彤之举,从开始降于安炀,到而后的再度倒戈,处处都透着古怪。
“事关曳幽,他虽已死,但莲彤可是曾归降过安炀的……”祁慕晟似乎觉得有些希望,抓紧栅栏缓过了气,带着些谨慎和试探,对两人问道:“我将所知全数说出,是否可绕我不死?”母妃的死状似乎还在他的面前,被人毒杀,那眼中含着的怨毒之色却像是对着他而来,就连梦中都会时常见到。他不想死,不想同他的母妃一样……
“你若是不想说,也可留着。”祁诩天并不在意他想说些什么,安炀已灭,莲彤根本不足为虑,揽着怀里的祁溟月,他继续往前行去。
眼看着他们即将踏出门,祁慕晟顿时慌张起来,连忙喊道:“自莲彤归降,曳幽便派去了人手监视,先前还曾与我有过联系,那真是曳幽的人,莲彤与曳幽也有所牵扯,我所说的绝无虚言!”
“多谢告知。”祁溟月缓缓颔首,“你能在死前说出此事,也算是有功了,虽然,对我和父皇而言,并无大用。”莲彤早先便归降了安炀,安炀被灭之后,莲彤女皇洛绯嫣却迟迟没有任何表示,但不论她是怎么想的,眼前的局势已非她所能控制,天下一统之日,已不远了,或许他该盼着洛绯嫣能有所行动才是。
身前的门被打开,祁诩天朝着门外的刘易说了一句,“就留他到那时吧。”说完,便和祁溟月一同踏出了门去。
牢房之内,火把上火焰随着风窜动了几下,发出了几声噼啪的声响,光影摇曳,随着两人的离去,又在明暗不定中重归沉寂,祁慕晟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带着绝望瘫倒在了地上,留他到那时?指的是何时?难道他还是难逃一死?
“刘总管!刘总管!先别走,告诉我,父皇那是何意?”急急喊住了走廊的另一头,正要合上门的刘易,祁慕晟由栅栏内伸出了手去,好似这样便能阻住刘易离开的步子一般。
“陛下的意思是,可将你的x_i,ng命留到太子殿下登基之前。”陛下已命他筹备了,应在几月之后,刘易转身看着远去的父子二人,想到溟月殿下将登上帝位,到时不知又是何种的景象。
刘易离去,大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合了起来,在静默的有些可怕的地牢内激荡出了轰然的回响。
祁慕晟瘫倒在地,抓着栅栏的手已垂落在身侧,自听了刘易的话,神情便是一片绝望的木然。
祁溟月将登帝位,而他,却是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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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天殿内,祁溟月问起了先前祁诩天所说的那句话,在得到了回答之后,紧紧蹙起了眉,“父皇要退位?”
“眼下正是合适的时机,溟儿的命格之言将会传遍天下,朝中因此战乱也待休整,撤换一批大臣之后,你继位便再适合不过了。”祁诩天似乎早有打算,这么回答了,吩咐了准备沐浴,便往祁溟月身边走去,开始替他解衣。
两人才回苍赫,朝中事务一片混乱也早在预料之中,三国之战先是由安炀与莲彤而启,延至苍赫,到他被掳,苍赫发兵安炀,而今归来,一切还未归正轨,父皇又在这时候动了退位的心思,要他继位?!
祁溟月直到浸入了浴池之中,蹙起的眉仍未松开,“要我在几月之后登基实在太过突然,而且以父皇的年纪,不觉眼下退位太早了些吗?”他没想过,这么早便要继承皇位。
“溟儿这话是说父皇还年轻了?”祁诩天唇边的笑意分外的明显,在他背上轻抚的手顺势环到了他的身前,将他抱在怀里一同靠在了浴池边上。
祁溟月放开了蹙着的眉,扬起了几分挪揄,“今日才知,原来父皇也会介意自己的年岁,不过父皇可放心,你看来还年轻的很。”侧首朝后看去,祁溟月顺着环在身前的手臂,一手触到了祁诩天的胸前,掌下的肌r_ou_结实,充满着力量与弹x_i,ng,同他幼时所见没有任何的变化,仍是那般的诱人。
“看来父皇不必担心会被溟儿嫌弃了。”说着玩笑之语,祁诩天俯首在祁溟月的肩头亲吻了一下。他自然从未在意过两人之间年岁的差距,但眼看着溟儿日日成长,愈加的耀眼出色,再加上那天命之言过些时日定然会传遍天下,在他看来,在这时候让溟儿继位,对他才是最好。
“名誉怎会有嫌弃父皇的一日。”拿起一边的布巾在祁诩天胸前擦抹,看着那诱人的肌理线条,在水中随着呼吸起伏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出了舌在那暗色之上舔舐而过,祁溟月垂首,淡淡的语声落在了祁诩天的耳中,“若是父皇在替我考虑,溟月想说,父皇本该知道,我从来没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