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稚童对喜爱之物的独占欲,近乎偏执。
面对如此的连慕希,祁溟月想起他话中所言,其他皇子怕曳幽便不来寻他,如此说来……
靠在椅上,祁溟月垂下了眼,一旁的连慕希却忽然叹了口气,“安炀与苍赫交战已有好些时日了,溟月真的不想知道战况如何?”
两国交战已有数月,他从未问过苍赫的情况,此时听连慕希提起,祁溟月便问道:“战况如何,安炀王真打算告知于我吗?”
“今日来此除了是想见你,也想告诉你一事,怕溟月难过,慕希不知该如何开口。”连慕希抬起了手往他身上触去,祁溟月却只是淡淡轻瞥了一眼,“不说出口,又如何能知溟月真会难过。”
在那悠然平和,却透着疏离冷淡的眼神之下,连慕希颓然的又放下了手来,越是珍惜,便愈是不敢碰触,到了安炀,就在 眼前了,也使得他更不敢随意亲近了他,透着灼热的目光注视着眼前之人,他柔声说道:“溟月可知,苍赫境内往安炀而来的粮草供给被断了,而苍赫军则是在离安炀都城不远之处遭了暗袭,军内有人反叛,听说苍赫帝……”观察着祁溟月的神色,连慕希说到这里便停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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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突变
“如何?”坐在椅上之人仍旧低垂着眼眸,神色间毫无丝毫变化,语声平静的问道。
“听说苍赫帝受了重伤,下落不明。”
半敛的眼眸辨不出神情,坐在椅上的人像是一愣,搁在桌上的手微不可觉的轻颤了一下,便再无别的反应,“是吗,已近安炀都城,却遭了反叛……”轻喃的低语有些遗憾,有些叹息,落在了连慕希耳中,却替他难过起来,“苍赫已乱,再也无力征讨安炀,失去的城池,早晚还会回到安炀手中,再过不久,天下便是安炀的了,是慕希的,便是溟月的,溟月不要为苍赫难过,苍赫帝以你为籍口对战安炀,根本没在意你的安危。”这么一来,苍赫帝也不足为俱,他便也不必将溟月当作要挟之用,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此事溟月早已知道,不必再提,关于战局之事,多谢安炀王告知。”说了这么一句话,祁溟月便再也不言,屋内顿时静默起来,透着些沉重的压抑。
连慕希见他这样,并不意外,知道溟月已对苍赫帝有所不满,但对故国与至亲之人所遇之事,有些伤感也是在所难免,正想去安慰,却听祁溟月说道:“安炀王若无别的事,便让溟月一人静一静吧。”
露出了担心的表情,连慕希还是点了点头,“战乱将息,溟月只管安心待在安炀便是了,无论今后会如何处置苍赫宫内之人,溟月都不会有事。”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见祁溟月垂眸不语,他只得满眼忧色的离开,虽然有些担心,但想到往后没有了苍赫,溟月将属于他,连慕希心中便升起无限的欣喜。
连慕希离去,祁溟月坐着的身影仍旧未动,久久,才略微抬起了眼,“落夜。”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房内忽然多出了一个黑影。
“他说的可是真?”一字一句,毫无起伏的话语声静的如同死水一般,祁溟月目光定定注视着身前的黑衣人,眼中翻涌的情绪如火,却透着无比的冷冽。
“太子殿下……”黑衣人跪下了身,语声有些犹豫,那片刻的犹豫让祁溟月吐出的话音更为冷冽起来,“他说的可是真?”
房内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在那沉寂之中,有某种冰冷而噬人的气息,让那黑衣人心里一颤,身为影卫在安炀宫内潜伏许久,生死关头也经历了不知多少回,可此刻随着太子殿下的问话,那袭来的骇人气息,却仍是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寒意。
“回殿下,是。”
“粮草被断,父皇带军遭袭,重伤下落不明,这些都是真的?!为何你先前不报!”压着心中的怒意,潮水般涌上的焦灼与不安让祁溟月双手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扶着椅上两侧的把手,他站起了身,“粮草为何会断,反叛之人是谁,父皇为何受伤又是如何的下落不明?影一呢,他在做些什么?”
祁溟月怒喝,从未有过的不安却让他含怒的话音带着些微颤抖,面对任何事都可不失冷静,但在此时,他却难以克制那突然涌上的感觉,仿佛心里某处被挖走了一般,想到父皇生死不明,胸口涌上的痛楚便好似火烧一般的灼痛了他。
“是头吩咐暂时勿让殿下知晓,陛下有事,唯恐殿下担心。”落夜想起前几日收到影一的消息,当时他也大为惊讶,苍赫军中竟会出现反叛之人,而且还在那么关键之时暗袭于陛下。早就潜于安炀宫内,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陛下的能耐,陛下节节获胜,眼看便要攻入安炀都城,却出了那样的事,谁也未曾料到。
跪于地上,落夜却仍能察觉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犀利如刃,知晓太子是在等他回答,他思及情报之上所言,面上也有些沉重,“粮草是出于边境之处被人拦截,正是苍赫通往安炀的必经之处,坍州,与陛下所在的安炀都城距离颇为遥远,待消息传至,前方已只剩屯粮了,原本只要攻入都城,此事也并不严重,但没想到前方将官之内,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