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提出一个稍微实际的条件,我想我会答应的。”骆佳白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他凑近提图斯,“顺便,‘玩不起就别玩’这句话一个字不拉全部糊回你脸上,输不起,就别年轻轻学人家玩订婚。”微微眯起眼看着对方悠闲地点起一支烟,两人沉默片刻后,少年勾了勾唇角,“还有,比起这副‘我巨牛逼’的蠢样,还是当年在酒吧里骂着脏话逼我给你做口活的样子更有魅力。”
说完,爽了。
骆佳白走了。
临走前只留给提图斯一个特轻蔑的眼神,冷艳高贵地说:“你老了,希尔普,你以为你还年轻那时候似的闪闪惹人爱?”
提图斯:“?”
训练室的大门轰然紧闭,希尔普上将坐在冰凉的地上,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就像记忆中的哪那样光滑完美(……)。于是男人骂骂咧咧地从地上面爬起来,望着大门的方向,愣了楞,后愤怒啐了声:“去你妈的,居然说老子老了——你他娘当年还跟我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啊c,ao!我老了也跑不了你自己!”
……
已经离开的骆佳白当然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他的前任情人也可悲地永远抓不住问题重点。他拿来了图书馆的钥匙,然后匆匆忙忙从里面拿了本书就往回赶。
途中又遇到了一次贝莉,骆佳白这一次很争气地连余光都没有给过她。
尽管他们曾经挺熟的。
恩,没错,真的挺熟的。
确切的来说,这姑娘就连今天这副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走路方式都是骆佳白出钱让她学习的。那敲击在木质地板上框框作响冷艳高贵得像是女王过路的高跟鞋声,让骆佳白觉得蛋碎了一地。
…………有一点必须承认,他骆佳白这辈子干过不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不过主要就集中在这几年,其中最难以磨灭的黑历史,其一是把人渣当真爱,其二是把人渣的未婚妻当亲妹妹往脑残里疼爱(……)。
古代中国有句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俩人的单独相遇多少有些尴尬。
所以骆佳白不知道,当他扭开头拒绝施舍一个余光的时候,跟他擦肩而过的高跟鞋踩地声,也变得更加用力了一些。
贝莉屏住呼吸,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面对骆佳白,她努力让自己变得看上去无懈可击,甚至是尖酸刻薄,但是只有她自己打心底知道,或许有一天她真的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联邦将军夫人(对于此,她毫不怀疑‘将军’最终会是提图斯希尔普的未来),她当然可以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所有贵妇和贵族小姐之中,而唯独面对骆佳白时,她总能惊恐地发现从心里不能掩饰的自卑。
骆佳白就像一座时时刻刻准备指向十二点,能将她水晶鞋彻底脱下来的催命钟。
尽管他至始至终都在微笑着。
尽管他和提图斯希尔普看上去势不两立,已经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贝莉还是害怕。
贝莉当然没有忘记,当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帝国女官,因为偶然的机会,她得以照顾从联邦空降而来的将军之子。她的少爷很争气,并没有受到帝国人民的排斥和唾弃,温文尔雅,行为举止得体,最重要的是聪明伶俐。连带着她这个小小的专属女佣也跟着平步青云,羡煞了所有同行地抬着头,用着新主人的钱和权挤进了帝国专门为名门后代的少爷小姐们开设的礼仪学校,混得风生水起。
她聪明,年轻,有资本并且不甘于现状。学校教的一学就会,就连格斗技巧这种姑娘们通常只是敷衍过去的科目,她也在和男生混合考核中得到过全年级第三的好成绩——那个时候贝莉很单纯的只是一心想做好自己能做的,给她的少爷看。
她一直这么坚持,尽管在少爷和二皇子伦雅谢尔同进同出变得日益频繁,她知道自己彻底没希望之后。
她活到二十岁,二十年来就没有什么时候像那一年似的那么纯粹过。
她的忠诚终结于某天早晨,当她心里揣着不耐烦给那个总窝在厨房干粗活的瞎子引荐家庭医生时,一不小心发现他的相貌有点面熟。
不是人人都见过提图斯希尔普的。
人们对于在战场上永生不灭、战无不胜的教皇总是更加的熟悉。
撇开教皇的身份保密程度不说,单就希尔普这个人来说,对于这种年轻的军官,帝国报道的热衷程度更加少而又少——长期的战争注定了俩个阵营相互独立,帝国的记者进不去联邦,联邦的记者也休想踏上帝国的土地,而在有限的机会里——很显然,双方的政权部门更希望看见对方的实际情况,而不是对方贵族的花边新闻。
所以那时候,贝莉只是单纯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瞎子的联邦口音又让她多留了一个心眼。
终于有一天,她以查询古机甲型号应对考试为理由,借去了她心爱的少爷的权限卡,从此打开了一片新世界。
贝莉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独自坐在图书馆中,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面前的光脑屏幕上,一个穿着帝国少将级别白色军装的英俊男人,以绝对称不上是礼貌的姿势翘着腿,随意地坐在一把宽大的座椅上。
他仰着下颚,曲线完美。
他薄唇轻勾成一个x_i,ng感的弧度,双眸微微眯起露出轻蔑高傲的神态看着镜头。
那双还没有瞎掉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