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的一剑,陈日月慌忙中侧身避过,叫道:“叶老四你疯了!”
话落一愣,忽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不由蹲下了地来。叶告是疯了,叶老四是疯了,他与其他人一样都疯了。
何梵与白可儿合力夺过叶告手中的铁剑,然而叶告犹在挣扎。何梵眼中已忍不住流下泪,哽咽着道:“叶老四,我是何梵啊,我是何梵,你还认不认得我。”
白可儿却不忍心再看叶告疯狂的模样,转头望向无情与追命。
公子和三师叔一定有办法,一定!
追命转过头,他不敢看白可儿的眼睛。自己在方才说过什么?有我在,没有事——可是转眼,他就让叶告出了事。他不敢去看白可儿的眼睛,更不敢看无情的眼睛。
无情不怪他,他在怪自己。
他将视线放在了一旁其余六人身上,而那六人的症状相同。当他们的好友上前呼唤他们之时,他们或出刀剑,高声叫喊;或蹲地抱头,口中喃喃。
无情的脸色很冷很寒,始终看着叶告,始终未动,垂下的手不自觉握成拳,露出青筋。直到看见白可儿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他才深呼一口气,一弹指一枚小珠轻轻打中了叶告的昏睡x,ue。与此同时,追命轻功一展,一眨眼,其余六人x,ue道全被他封住。
叶告头一昏,倒下去。无情轮椅飞快驰前,叶告倒进了无情的怀里。
温子非长叹道:“影魔果然也出现了。”
无情右手轻抚着叶告的头;另一只手依然成拳,指甲掐进自己r_ou_里,掐出血来,他却浑然不觉。
谁说无情又没有在怪自己?
薛纲讶道:“影、影魔?血魔?”
温子非道:“是两种妖魔,常常结伴而行,爱在无月夜出动。当初薛帮主说每回异事都发生在没月亮的晚上,我便猜出了或许是它俩作怪,可不敢确定,也就不好与众位兄弟说,只能跟薛帮主商量,作法收拾了它们;可薛帮主却不肯信,不肯答应。”
众人都望向薛纲。这时的薛纲完全没了帮主的威严,舌头打着结道:“对,温公子一直都劝我开坛作法,我没答应。”
所谓闹鬼,他一直半信半疑,因此这两天温子非与他说了许多神鬼之事,他听得有兴趣,却终究不肯下定决心让温子非施什么法术。
而今呢?而今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反驳温子非一句,继续认真听他讲。
温子非接着道:“这血魔身上的血瘤就是它的法宝,能令它永远不死;无论兵器,还是烈火,都杀不了它。”这点方才众人已亲眼见了,“至于影魔,就更厉害了。它本身只是一道影子,可却爱化形为人,咬人血r_ou_为食。被它咬过的人,没有不死的。而即使没被它咬过的人,只要闻到它吐出的一口气,也都……也都会疯掉……”
地上的尸体狰狞着面目,仿佛正哭诉着他们死前的恐惧。每个人屏气凝神,禁不住快速的心跳。
薛霜行道:“妖魔之说,这、这不太可信罢?”
薛纲是信了,完全信了,急忙问道:“那怎么才能除掉它们?”
温子非笑道:“列位兄弟不必太担心,既知道了何物作怪,我便有办法对付它们。而且——”他指了指那六名已然疯癫的穹空帮弟子与叶告,“我还能施法让他们清醒过来。”
一群人尽皆大喜过望,道:“疯了的兄弟们还能好起来?”
不但穹空帮的弟子全都露出了笑颜,连二剑一刀僮心中都有些隐隐的期待。
温子非叹道:“以前的人中妖力太深,我已无能为力,只有在场的这几个兄弟我还能施施法。”
听到太多坏消息,这个消息已算好了。薛纲急不可耐道:“需要怎么做?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温子非笑了一笑,还未开口,只听无情忽地截道:“温公子说了这么多,我能问温公子一个问题吗?”
夜风送来的声音冷得温子非打了颤,意识到原来还有无情在。
浓得如墨的夜中,无情的白衣仍然惹人瞩目,他还在抚着叶告的头发,开口就是一块冰:“我想请问温公子,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追命在看无情的左手。
无情左手拳头已松开,然而因指甲深入r_ou_里掐出的血还在流,流在地下鲜红的桃花瓣上。一滴两滴,很少,没有人瞧见。追命望见了,也清楚无情的指甲总是剪得很短,这一次他掐得该是多用力。
温子非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缓缓说道:“数年前我一个朋友家里也曾遇到过妖魔,幸而遇上一位云游高人,是他施法除掉了那些妖魔。我当时正借宿那位朋友家中,有幸得高人青眼,他收我做了个俗家弟子,传了我不少法术。薛帮主,这就是为何你寄信与家叔,我得知后一定要代替家叔前来的原因。”
一人忍不住问道:“温公子早知道我们这儿有妖怪?为什么你早告诉我们?”
温子非道:“早告诉你们,你们会信吗?”
另一人立刻道:“信!我们当然信!求温公子救我们一命!”
这下子众人七嘴八舌都即刻嚷了起来,说的话大同小异,无非都是求温子非救命,其中也包括了薛纲,倒是只有薛霜行皱着眉头没开口。
温子非道:“大捕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无情语音冰凉得让人觉仿佛正身处于寒冬,道:“既然温公子了解这么多,那我的确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