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隐被他一吼,瘪瘪嘴,十分委屈的模样,又将碗放下,用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盯着白修隐看。
那眼神看得白修泽不爽得很,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总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他别过头去忽视那眼神,用手拿起瓷勺,将粥往嘴里送。
可昨天摔得太狠,动作稍大一点手肘便扯着疼,一疼手便抖起来,一抖便将勺里的粥洒得差不多。
如此反复,疼还不说,也没吃着两口。
白修隐依旧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身后的内监看不过去了,“哎哟喂我的主子,让奴才来喂你吧。”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刀子一般的目光朝他扎来,他身子抖了一抖,不敢再讲话。
白修泽这样自负,怎么肯在白修泽面前丢了面子,堂堂太子竟然还要别人喂膳,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尤其是其他几个帝子,巴不得天天看他笑话呢。
当然,眼前这个也是莫名让他不爽,明明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挑衅也没有嘲讽,乖顺地像只猫儿。
尤其是那种眼神,像极了猫。
至于白修隐的眼神为何那么锋利,小内监也是不知道的。
右手反复几次,手疼得让人龇牙咧嘴,连四爪蟒袍上也落了些饭渍,若是让父皇看见,是要挨骂的。
他干脆用起了左手。
哪晓得左手比右手更不方便,连粥都舀不起来。
心中一怒,像是跟谁置气一般,将手中的瓷勺掷出去,“不吃了!”
叮铃一声,瓷勺摔成了两半。
白修隐撇一眼内监,示意他再取个勺子来,然后端起粥碗,
“我就说我来喂哥哥嘛。”
顺手接过勺子,作势喂他。
他却只别过脸去,对他置之不理。
白修隐倒是十分有耐心,一直将勺子举着,委委屈屈道,
“哥哥一直不理我,手都酸了。”
那模样可怜又无辜,仿佛白修泽十分欺负他一样,真是让他看着就来气。
他伸手一撇,将白修隐手上的碗连着粥打翻在地,接着起身,
“我不吃了。”
白修隐瘪瘪嘴,眼睛里晶莹莹的,望着白修泽的背影仿佛要哭出来似的。
一旁地内监忙擦去ji-an到白修隐身上的饭渍,
“四殿下别介意,太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x_i,ng子,许是摔了手,心情不好罢。”
白修隐虽然是质子,可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母亲又曾经那样受宠。万一皇上知道了,指不定要责怪太子不和睦兄友。
白修泽转过头来,眼神颇有几分恶狠狠的姿态,
“我就是这样的x_i,ng子!你有本事去告诉父皇啊!”他的气焰看起来十分嚣张的模样,转头看向内监,“小瑞子还不跟着我去上书房!”
小内监手忙脚乱地帮白修隐擦了擦衣襟,哎地应了一声慌忙跟了过去。
去上书房的路上,小内监劝解道
“太子,我看四殿下不像是其他几位殿下那般趾高气扬的样子……”
白修泽还有些气鼓鼓的,忿忿道“我巴不得他趾高气昂一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啊!”
然后又低声嘟哝,“像团面粉一样怎么揉捏都还是那副模样,连句顶嘴都没有,真是让人看了就生气!”
内监默然,其他几位殿下跟您顶嘴你也生气,来了喂不顶嘴的,您怎么还是生气。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