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清明,处处都是黑暗。我不甘心……不……不甘心。”
“不必再说,喝……喝吧,只要借酒消愁,管他哪个光耀,哪个落魄。”
整间屋子里俱是一片哀怨、无度之词。个个喝得脸红脖粗,嘴里的话吐个不停,心里的不平却堆得越来越多,倾吐不尽。
人生百态也可见一斑。
无论是得意还是失意,他们显然都无心在意旁人,更没有注意到隐在人群里的平凡的面孔。
酒楼客栈、农居集市都有些这么平凡得让人一眼记不住的人,在悄悄地打听,仔细地记录。
最终,这些消息全都汇聚起来,送到有心人手上。
若是翻看一二,便会发现,其上甚至详细到一个人的身世、言行、语态,俱都清晰明了,让人看来,不由得后怕、胆寒。
知府府中,卫城一一翻阅着手下人呈上来的,整个牧州城所有官员的情况汇报。
舞弊之事,向来不是仅仅只有考生便能成事的,要查便应当从上往下查起。若要依卫城之见,他甚至应当从京中查起。
不过,当朝仕试之事,多有放权,府试一门,便是由朝中列出题目范围,下达到各地自行组织考试。
所以,严格说起来,主要经手这些事的,还是地方上的官员。虽然卫城觉得京中也有人脱不了干系,但此次舞弊一事,仅在牧州一地爆发,他自然重点查彻牧州官员。
卫城将记录知府情况的纸抽出来,递给小五,“再着人多加注意此人,这么大的事,想必无法越过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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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牧州知府(修)
天彻底亮了。
小五在外间犹豫了片刻,还是进屋去准备叫醒王爷。这些日子,除了牧州之事,他们王爷似乎还有为其他事情忙碌着,昨晚又让他找来了很多志怪神异的话本一类,进行研究。
王爷很少需要他们来叫他起床,也不准他们在他睡着的时候近身,只能隔着帘子,在外将他唤醒。
很快,听到他的叫声,里面传来了动静,小五连忙近前去伺候着。
“王爷?”小五很快打理完毕,但他们王爷仍然张着双手,似是在想些什么,想得入迷,没有其他动作。
卫城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臂,沉声问询些消息。
“可有京中的消息往牧州城来的?”他到牧州城的消息,再如何隐秘,尚且有人能安排人手刺杀他,想必这么久过去,他来干什么,在京中应当也不再是什么秘事了。
无论如何该有此消息往来才对。即便是要明哲保身,斩断尾羽,恐怕也不会一点消息也无。除非能够完全相信自己不会被攀咬出来。
或者说,他们自信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不会让他找到证据?
他对他手下的人可是同样十分自信。
自信不会被攀咬?人都有弱点,况且一旦死去,又用什么来保证,忠心的原因会一如既往?到底不是一个人完成的,怎么会全无证据?
“已经陆续有消息过来了,大多已经截下来了。”小五回道,“有派了人过来的,行动很快,之前没能截住,不过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就是消息大概还是已经传出去了。”
“无碍,昨日的事情传出去,想必会有更多人知道本王的到来,若有打探消息的,宴请的,都拖着吧。找个借口拖过这两日。让他们再安生两日。”
小五应下,这个借口可得好好找。
牧州城境内,读书人中间,最近流传起一本诗集。
书中的诗句都可以称得上是大家之作,但是风格却全然不同,婉约者词句清丽,豪放则大气惊心。
每一首诗作都值得细细品读。
自从此诗集在牧州城流传开来,似乎处处都在讨论这事,就连街头巷子尾的茶馆之中,都有说书先生编了个天上文曲星下凡,托生在了这牧州城之中,所以才有了这些传世之作流传于世故事,还有鼻子有眼地给这位文曲星公编了个身世。
牧州城学子间一时沸腾起来。
这些诗作虽然都没有署名,但抄录者的名字却是题在最末的。
褚武。
这个名字一时风头无两,很多人都在打听他。书生们在酒楼茶馆里,谈论着他,猜测他是何人。
当然,这些读书人是不会相信这样一册诗集,其中的诗作风格是这样迥异,但其作者竟然是一人的。
他们都在想,这些作了诗的人为何不题名,也有人大赞,这样才称得上是不慕名利的fēng_liú人物,是真正有才气的人。
越是如此,越有很多人想要与之交好,有很多打听到褚嗣是何人的,纷纷向他下了帖子,邀请他去赴宴。
尽管他并未在何处现身,却也有些人谎称与他巧遇,把酒言欢,约定好会会同这些大家一同赴约,再尽雅兴。
知道这些消息,小五也有点无言以对。
这些日子确实是有很多的拜帖送过来,但都不是送到知府府上的,他化名之人的住所可不在此处。
对的,小五就是近来外边传得纷纷扬扬的抄录人。
这些帖子,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
因为这些人都不是重要的角色,这些越是闹腾,越是兴高采烈的,越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反而那些毫不关心,闭门不出,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