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玖夜冷笑一声,轻蔑道,“可是那个学府大臣?”
“你怎知?”宗政渊有些疑惑。
“鬼影堂的人,没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玖夜轻叹一口气道。
这话确实如此,就鬼影堂在天下地位,几乎天下之事,无不知晓。可玖夜在这深宫之中囚了数年,知道的也只是多年前的事情罢了。
“关于荣池子,你还知道些什么?”宗政渊眯着眼睛,凑近他。
玖夜看着突然靠近的人,想到此人还算是勤政爱民,除了对自己有些残暴外,对百姓尔尔还算是爱戴,他垂着眼帘,沉思片刻。
荣池子应是与萧主上无关吧。
“我只知道,很多年前,荣池子与郁林远有过一次照面,他的母亲间接被郁林远害死。就这些。”玖夜沉声回道。
“你说的若是真的,他应是会寻郁林远报仇,怎的竟会投奔他?”宗政渊冷笑着。
“宗政渊,我既杀了你父君,你又为何揪着我不放,囚至今日呢?”玖夜冷言看着他,讥笑着反问道。
这一问,倒是将宗政渊给问倒了。
半晌,宗政渊站起身,冲着石门走了几步,又顿住。
“你好好休息,我去传大夫。”
玖夜看着他的背影,感到甚是嘲讽。
你永远也不会真正面对自己,宗政渊。
此时此刻,大吴奚禹王宫内——
“君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吴一大臣池飞疑惑地问道。
帝君吴恪拿着书信,轻叹一口气,看着满座文武,思索再三。
“当年本君的王兄并未逝世,他被一个北黎的高人所救。只是为了瞒住九昭帝,故而出此下策,对外宣称先帝吴越病死,其子吴章继位。如今,吴章退位于本君,而王兄吴越亦是同他一起,诸位爱卿,当年之事已然过去,我们应是想想如今的局面。”吴恪缓缓将事情原委解释着,一边看着座下朝官,眉头蹙起,想着下一步。
闻言,池飞点点头,表示会意,随即又问道,“君上,那先可……”
“王兄说,当年荣池子潜入高安,我国已是派人刺杀,正是因此事,才引得我大吴与九昭多年断商。只是本君亦是今日才得知此事,而那郁林远已然登了位,想来那荣池子应是要对我大吴下手了,不知诸位可有何对策?”吴恪回道。
池飞低头沉思片刻,并未回话。
“君上!臣有言!”一大臣云世晟拱着双手上前一步,朗声道。
“云爱卿请讲。”吴恪回道。
“既然荣池子欲意劝说高安与九昭同盟谋我大吴,我等则可派出使臣前去游说。”云世晟恭敬地回着。
吴恪伸手抚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沉思片刻,说道,“我国大臣重在铁商,所善言辞三句不离铁商,若是就此派去高安,恐是无望。”
“君上,臣倒有个人选,只是不知能否请得了。”云世晟眯着眼睛,打着哑谜。
“云爱卿不妨直说。”吴恪追问。
半晌,云世晟眯着眼,看着吴恪,眼里似是闪过一道j-i,ng光。
猛然之间,吴恪似是明白了,朗声笑道,“哈哈哈,云爱卿真是好计策!”
四日后,高安国太原城王宫内——
郁林远看着座下一人,来者身着玄清长袍,头束玉髻,身姿直挺傲然,甚是一副傲骨。他知道这个人恐是不好对付。
“在下九昭国首辅大臣蔡文俊,见过高安帝君。”
言罢,蔡文俊便是拱起双手作揖,对着郁林远弯下腰。
一旁的荣池子心中一顿,紧紧抿着唇,死死盯着蔡文俊。
“使臣请起。”
“君上,在下此次前来,是问君上一件事。”蔡文俊看着郁林远,说道。
“何事?”郁林远倒是有些疑惑。
“在下不才,曾读过先帝所作《问世》,其中有一篇谈及天下纷争,不知君上可知?”蔡文俊说着话,时不时观察着郁林远的神情。
据说,这郁林远不仅x_i,ng格y-in晴不定,不知何时震怒,而且同他讲话似是在听,亦或是心不在焉,必须开口便要抓住他的注意力。
“原来这书已经到处都是了吗?”郁林远回道,似笑非笑地看着蔡文俊,他想看看这个人还能说些什么来。
听到郁林远的话语,蔡文俊并未动怒,反而勾嘴一笑,继续说道,“君上,贵国先帝怒发冲冠为一女子,从此无心战事,说的好些是与民休养,可往难听了说,不就是畏战么?”
此言一出,高安朝堂之上一时间一片哗然,纷纷指着蔡文俊不耻。
而蔡文俊却丝毫不把周围那些秽语听进去,直直地盯着郁林远,昂着下巴,神情很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