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间过招,不过一息便足以颠覆胜负。
也就是这一滞,对方刀锋已然夺面而来。
电光火石间,白年侧头一让,可那人竟以诡异之极的身法移到他身后,接着,白年仿佛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低一笑,应声针刺一样的痛楚从后颈窜上头颅,接着白年发觉自己全身竟然东也不能动,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呆立在了原地,连张口也张不得,口舌完全僵直。
他心中一冷,行走江湖这么久,第一次着了道,只是不知这人是何目的,转瞬间,心里已经有了千百种心思。
那人故意压低了喉咙,笑说:“白大教主,跟我走一趟吧。”声音中满是愉悦。
白年正忙于冲破x,ue位,岂料真气撞上后脑,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饶是他功力深厚,也难以抵抗,眼前一黑。
那人走上前,环抱住白年的腰,双手一用力,把比他还高的男人扛在肩上。
临行时还不忘把白年写好的那根竹筒丢到火堆里,细细整理好了两人打斗时翻倒的桌椅,最后吹熄烛火关好窗户,从从容容扬长而去。
次日,当舵主数次敲门无人应答,不得不闯门进入时,才发现他们的教主竟然失去踪迹。可如今谁敢将此事传扬出去,只能暗中查访。
可惜查了一个月,仍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舵主不得不回禀总坛,可在他等候总坛消息时,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殷承煜。
这厢白衣教内j-i飞狗跳,那边白年却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燕珍,也就是那个把他掳来的小混蛋,居然胆大包天地把白年连夜送出了京城,一直到海津渡口。此地早已备好一只船,燕珍把动弹不得的白年塞进去,假惺惺地关心:“你不晕船吧?”
白年连点头摇头的动作也做不得,只能闭眼不理。
燕珍自说自话道:“反正,就算你晕船也由不得你啦。”
说完,他脱掉上衣,赤膊扬起风帆,熟练地c,ao纵着小船朝大海深处驶去。
海浪颠簸中,白年闻着浓重海腥味的海风,脸色泛白。
没错,他一个西域人,不畏惧水已然难得,在这海上摇曳,当然晕船!
可惜因为那古怪的点x,ue手法,他已经两日没有办法进食,只能靠燕珍喂他一些清水度日,此时就算再晕,也吐不出一点东西。
这样昏昏沉沉被折磨了三天后,燕珍的小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燕珍把白年打横抱起,他个子比白年矮不少,但抱起他却丝毫不费力气,一脸的理所应当。
白年被他抱着,又怒又恨,可却无可奈何,强撑着睁开被晕船与日光折磨得红肿的眼打量四周。
燕珍瞧见他的小动作,笑道:“莫急莫急,咱们先休息休息,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然后一起来逛逛天都岛。”
白年垂着眼皮,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燕珍笑吟吟地补充道:“以后咱们就在这里习武练功,好好切磋切磋,以后……”见白年的眼皮一跳,脸色由白变青,燕珍识相地吞下了后半句话。
——以后一起双修,再一决高下,我肯定比你强,到时候想亲你就亲你,想摸你就摸你。
想到此处,燕珍在船上被晃软了的腿更轻盈了几分,走起路来更是飘飘欲仙。
所谓的天都岛,不过就是个方圆四五里的荒岛,岛上林木稀疏,山石耸峙,只有一座不高的石头山,山下被燕珍弄出来一间屋子,外面看起来甚是粗糙,里面却另有乾坤。
白年冷眼旁观,原来屋内地下已经全被掏空,上层住人,只一榻一桌,下层却不知用作何处。燕珍把白年放在床上,转身点燃了房中的火盆。
见白年不屑地挑眉,燕珍笑着解释:“这里风冷潮气重,你初来乍到,怕是受不住。”
白年自然不会搭理他。
燕珍也不觉尴尬,架炉烧水,要出门时还不忘嘱咐白年:“别等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白年不做声,燕珍便掩住门快步走了。
再一次尝试冲破x,ue位未果,反而因内力反噬冲击得经脉隐隐作痛,白年只得暂停。
燕珍用的手法十分奇特,恰好拿捏住了白衣教内功的法门,好像专门针对他的弱点而设计。
既然如此,燕珍必定筹谋已久,甚至年幼时与他的相遇也……
白年越想越是心惊,心中竟是止不住的愤怒,然而他更气的是,自己竟然一次又一次放过了那个小混蛋。
小小年纪,当真可怕!
燕珍拎着一条收拾好的海鱼钻进屋里来时,白年闭目仿佛已经睡着,燕珍更是蹑手蹑脚,动作放得极轻,不一会儿,火炉上已经飘来浓郁的鱼汤香味。
燕珍盛好一碗,端到白年鼻下:“我知道你没睡着,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来喝一口汤。”
可惜白年腹中虽饿,仍不为所动,微微扬起一点眼皮,瞥他一眼:“你到底有何目的?”
燕珍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白年面前,拿勺子舀起一口汤送到他嘴边:“谁让你赶我走,可是我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只能把你带走。”
白年自然不会信他的鬼话。
燕珍叹口气:“来吃一口好不好?”言辞间不乏……宠溺,仿佛是在哄着白年吃。
白年不禁浑身汗毛倒竖。
一勺鱼汤从冒热气,一直到凉透,稳稳地横在白年嘴边,白年只当是没看到,闭目养神。燕珍也不恼,端着碗去盛了另一碗温热的回来,笑道:“你这般别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