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永刚大力地吸一口气,伸手把帽子抓在手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他觉得紧张或是想掩饰什么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做出来。他一扭身靠在楼梯扶手上,清了清嗓子,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不太习惯你走在我后面,你还是到前面来吧。”
袁朗听了,扬起一个懒洋洋的微笑,随意地靠在墙上,与拓永刚形成一个对峙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抬眼看着他,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怕我?”
很轻的三个字,突如其来却又直入拓永刚的心境。毫无防备的拓永刚惊异中对上了袁朗平静的目光,他从来不知道袁朗的眼睛也会有如此清澈的时刻,而且这样看的话,没有油彩遮掩的袁朗其实也是个眉是眉,眼是眼的俊朗的男人。突然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想到这些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拓永刚自嘲地笑了起来,因袁朗直接的诘问而有些狼狈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躲闪不是他的作风!他把目光从袁朗脸上上移了两寸,说:“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是不适应我的存在还是不适就你我现在这样的一种关系?”
拓永刚把天花板扫了一周,目光重新落在袁朗脸上,“也许两者都兼而有之吧。”
袁朗笑了起来,拓永刚也笑。
黄海飞听见动静从宿舍出来,结果就看见兄弟部队的中校和自己营里的上尉连长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一个望天一个看地,各笑各的。那情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诡异!
黄海飞不解地问:“袁队长,刚子,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袁朗和拓永刚对视一眼,袁朗笑着说:“没什么,刚才跟拓连长聊到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