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岳又一次不耐烦起来,道:“迟立冬,你别以为我是对你还有兴趣,我不过是好奇你凭什么名动京城。”停顿了几秒,“要是没记错,当年你真不怎么样。”
提起当年,迟立冬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不是他真的不怎么样,而是就算他真的很怎么样,难道他还有脸说?
夏岳挽了挽袖口,给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才道:“你刚才是不是说,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尽力去做?”
迟立冬:“……是。”
夏岳道:“吃完饭,跟我回酒店。”
迟立冬开始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
他知道夏岳约他见面,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当年是他对不起夏岳,他做出那样的道歉承诺,是希望夏岳打他、骂他、侮辱他、践踏他的自尊,无论怎样都行,他统统可以接受,只要夏岳高兴。
只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夏岳想和他上床。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正在荷尔蒙极速分泌的年纪,对有些事的热情近乎狂热,特别在初尝jìn_guǒ之后的一段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对方的身体,迟立冬甚至还因此一度怀疑过自己真的爱上了夏岳。
如今他三十五岁了,不会再陷入到爱和x_i,ng的迷雾中。他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夏岳,他对夏岳只有愧疚。
夏岳不一样。夏岳爱过他,有可能还不完全是过去式。
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再和夏岳发生关系。
夏岳吃完了饭,拿过餐巾擦拭唇角。
迟立冬也把筷子放下了。
夏岳道:“走吧。”作势要起身。
迟立冬抬手做了个往下压的手势,说:“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夏岳没睬他,已经站起来,边系外套扣子边道:“话怎么那么多?留着路上说。”
迟立冬:“……”
夏岳是来北京出差的,这边的合作方有给他配备司机和专车,但现在非工作时间,又是私人约会。
迟立冬把车开过来,停在他面前。
他隔着副驾的窗看了一眼迟立冬,没坐副驾,而是拉开后门,坐进了后排。
迟立冬踩下了油门。
“你这次会在北京待多久?”迟立冬问。
夏岳道:“不确定,谈一个融资项目,要看进度。你不用没话找话,要说什么就直说。”
迟立冬从后视镜看看他,道:“我送你到酒店门口就走。”
他猛地抬眼,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上。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迟立冬莫名心虚,只看了一眼就赶忙目视前方。
夏岳道:“你什么意思?”
迟立冬道:“就是……夏岳,我们还是就做普通朋友吧。”
夏岳突然发作:“你够了迟立冬!”
迟立冬:“……”
夏岳怒不可遏道:“我把你当朋友的时候,你想方设法拐我上床!我现在就想上床,你又说当朋友!”
迟立冬:“……”
夏岳用力踢了一脚驾驶位的后背,道:“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迟立冬有,不但有,此时还虚得要命。
夏岳大约是自觉失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