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了的狼崽儿不管娘啊,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就这么一点点酒钱也跟师傅我计较……」
尚香对着三小童飞奔高去的背影高喊了几句,待人都跑得不见了,才忽地哈哈大笑起来,拿起酒壶仰首猛灌一大口酒,自言自语道:「尚琦倒给我送了个金主来,呵呵,我就说今天出门前怎么见着鹊儿在树上叫,果真是有好事要来……」
言罢,他竟又用走了调的曲子吟唱起来:「人生好比……一团雾,谁人……清醒自讨苦……活一天……酒一壺……」
一边唱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进了屋,点起桌上那盏油灯,屋里亮了,看得见桌上有一盘花生米,尚香回头望了望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又看看这盘花生米,显然是花生米的吸引力更大些,于是他用手指划着花生米,数了数,正好十八粒,足够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尚香一口酒一粒花生米地吃了起来。细细地嚼,慢慢地咽,一点一滴都不漏下,仿佛他喝的是琼浆玉露,吃的是人参仙果。一边喝他还是一边唱着,反反覆覆,只是那么几句不变的词。
吃完喝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深秋的夜里,寒气甚重,可尚香的额头却被酒气冲出了点点汗珠,渐渐地脸上便现出落粉的痕迹来,原来他在脸上抹上了厚厚的粉,早先还不容易看出来,这时在灯下却都显了形。然而那双丹风眼,却越发迷蒙,盈盈波光,流转着夺魂摄魄的光彩。
尚香回头再望望那男人,仍是那姿势躺着,这么长时间竟是一动也未动。
「喝醉了酒么?」
尚香偏过头轻轻地笑了起来,走过去将那男人朝床里侧着的脸掰过来,忍不住啧了一声:「好个俊爷儿,尚琦怎舍得将你送给我,定是你得罪了那小心眼的狼崽儿,才让他故意整治你来。」
想了想,他凑到这男人的嘴边闻了闻,热悉的酒味使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南馆特制的「三步倒」,便是酒量再好的男人,也禁不住一杯下肚,铁定要倒下。
接着他伸手在这男人的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十几两碎银,不客气地当成渡夜资收下,又往里摸,是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个可不能拿,数额太多,拿了徒惹祸事,再往里摸,从内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打开一瞧,尚香顿时笑眯了眼,往自个儿身上一揣,直起身从床柜里拿出一个小瓶来,打开瓶盖放在男人的鼻下晃了晃,然后收起小瓶,不多一会儿便见这男人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身体也开始不安地扭动。
尚香反倒愕然了:「还真是敏感的身子,可惜……」若是年纪小些,好好调教一番,恐怕也是块红牌的料子。他哪里知道李慕星为了商号的生意天南地北地奔走,一直没顾上娶亲成家,平时为谈生意往来于妓馆里,他至多只是逢场作戏,从不多留,为的是怕被美色所迷误了生意,平日里即便是有yù_wàng,也是强憋着,实在憋不住了才到妓馆里去一趟。这样的身体自然容易被药物所控制。
那「三步倒」虽说只使人昏迷,可尚香所用的解药,却带有轻微的c-ui情效果,对于常涉风月的人几乎不起作用,可李慕星却显然无法抵抗这药x_i,ng,这不,「三步例」的药x_i,ng还没被解去,c-ui情的作用倒先发挥出来了。
尚香额上的汗渗出更多来,脸上的妆粉都快糊了,只得轻轻地咬了一下唇,不甘道:「罢了罢了,今天就便宜你了。」说着,他伸手解开了李慕星的衣裤,抓住那地方上下熟练地套弄起来,没多久,便沾了一手浊白的j,in,g液。
几乎是在的同一时间,李慕星终于从「三步倒」的药x_i,ng中解脫出来,只觉得全身都有种虚脱的感觉,迷茫地睁开眼来,一时间不知东西南北今夕何夕,微微側过头,一眼望入了一双混杂着笑意与嘲意的丹凤眼里,迷蒙的眼神里流动着夺魂摄魂的盈盈波光,李慕星只觉得心头一空,仿佛三魂七魄都被这眼神摄了去,脑中一片空白。
尚香看他痴了一般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下一阵好笑,故意堆上一脸的笑容,俯下身子在李慕星的耳边道:「爷醒了,可觉得舒服?」
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x_i,ng,没有一般小倌的故作娇柔,不仅好听,也透着某种诱惑的气息,然而他身上的浓郁香气夹杂着阵阵酒味,却使人闻着难受,李慕星便是被这味道给冲醒了神,一瞬间的迷糊过后,猛见一张满面脂粉都快糊成一团的脸靠得极近,从那张涂得红透的嘴唇里吐出的气息喷得耳颈处一阵痒痒,李慕星下意识地将这张脸推开,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尚香后退了几步,正撞在放着水盆的架子上,他稳住身子,侧过身,就着盆中的冷水洗手,那双勾魂的眸子却没离开过李慕星,望着李慕星,故意嗲起了声音道:「爷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您喝醉了酒,抱着奴家不放,一直要着奴家就是不肯停下来,您看,奴家的汗流了这许多,把妆都化了。」说着,他用沾了水的手在脸上擦了擦,好似要把糊了的妆擦掉。
「胡说,哪有这种事……啊!」
李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