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谦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饮品被人拿走,但是眼色极好地看出了对方此刻心情不好的“暗黑气质”,所以只是腹诽了一下便屈从了恶势力,“……也没有什么吧……问问你下一步的打算。”
“下一步?你是指什么?”啤酒中和了口中烟草的味道,吸烟过多而有点发干的喉咙也因为冰凉的酒液而好过一点。
“我对你直说了吧……”沐谦接过来叶家珩递过来的酒瓶,毫不在意地对着瓶口喝了一大杯——沿袭良好且令人赞叹的大学友谊行为之一,“公司想请你去做ir的负责人,开出来的薪酬和条件都十分丰厚。这个职位我不说你也知道,虽然头衔上只是个总监,但是考虑到作为全球都排的上名号的集团公司,含金量还是相当之高的;而且财经、投资、营销……这些都是你最擅长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请我过去?”叶家珩怀疑地看着沐谦。
“呃……”男人摸了摸鼻尖,“如果不喜欢这个的话,icc的特许分析师感兴趣不?”
叶家珩挑高了一侧的眉毛。
他这个动作做起来总是气势十足,配合上斜瞥的眼神更是压迫感十足。
沐谦避开了他的目光,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别介啊……段氏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是明眼瞅着的,即便是要重振起来,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吧?人都是往高处走,何必把自己困在这种地方呢?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你不跳槽,公司走下坡路的时候你还不跳槽……敢情这辈子就捆死在段仞身上了啊?它又不是你自己的东西。要我说啊,这么多年来,你做的也够可以的了。”
叶家珩没有立刻回答,任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下来以后,才说,“沐谦,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话,你告诉我啊……”沐谦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只是说他帮过你的忙。再大的忙,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地做牛做马也能还得干净吧?段仞这个人,勉强算得上是知人善用;但是总是拿捏不好分寸,耳根又软。你在他手下做事,也知道他收权放权全是凭了自己心思吧?就说你们公司这次危机,如果换你主事的话,根本不会这么狼狈。”
叶家珩笑了笑,没有跟风说什么自己老板的不是,而是把一个小时前秦恕和自己的那场争吵转述了一遍。然后问,“你怎么看?”
“不厚道啊!”沐谦连连摇头,“这俩人做事真够缺德的……不不不,你老板没你男人缺德。段仞还是不够狠,我要是他,当年就下杀手弄死那个小子,一股脑全推在你身上后,又怎么会被人捅出来真相?不过他既然拿捏着你这个把柄,又怎么会对你一再的不放心?要说秦总也真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啊……我敢打百分百的保票,这家伙肯定趁这次北钢换人,捞了不少好处……左手进的是国家的钱,右手出的是自己的钱;空手套白狼嘛!”
“北钢换人?”叶家珩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股东会议不是在下个月举行吗?你现在怎么这么肯定?”
“差距啊差距……作为一名成功的er,”沐谦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自己的领口,“我比你叶总,高明就高明在高瞻远瞩的目光、四通八达的讯息网络、数不胜数的小道八卦……恼的人是小狗啊!”他躲过了叶家珩砸过来的烟盒,“秦恕名义上是北钢的总裁,但是暗地里手头上最少控制了两家公司逾过30的股权;而且北钢这种公司,干到底钱袋子都不是在自己手里攥着的……还不如吃一顿拿一顿,拍拍屁股就走人……”
“你这么说的话,倒是很有可能。”叶家珩想起了秦家错综复杂的家庭背景,联想到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案,“如果……没什么。”
发生在十年前的那场欺骗和十年过程中的谎言,被揭开以后就成了一种被逼着正视的态度。时间过去得太久,事情发生得太多……一层层地压上来以后,陈年旧事上的颜色就变得斑驳抽离了起来。
如果说愤怒的话……倒不如一种被刺探和被窥视后的被侵犯感——哪怕对方以好意和关心作为出发点,但是被这样子的调查之后……还有什么是他想知道的,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说完了正事,咱们说你的私事。”沐谦摆出了一副“知心哥哥”的姿态,“我知道你在恼什么……叶家珩同学,你一向都是脸皮薄又死要面子,偏偏又是个别扭脾气……你们俩的事我可不敢……”他用左右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两个圆圈,示意着合拢成一个大圆,“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嘛。”
叶家珩冷眼看了他一眼,“……沐谦,这个动作被你做出来真是出人意料的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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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和助理联系。”秦恕挂上了电话后,转头对雷钧说。
“酒吧也不在……”雷钧耸了耸肩,“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吵架啊?”
“我cei了他老板。”秦恕轻描淡写地说。
“不是吧……”叶家临闻言后夸张地大叫起来,“‘打狗也得看主人’,秦哥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儿?!呃……我这句话是不是说错了?按说主人应该是我哥他老板吧?可是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哥不就成了……”
秦恕,“……”
雷钧,“……”
叶家临,“^^”
“咳咳,”叶家临火速地转移开了话题,“其实啊,秦哥我支持你……我哥他老板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从大学起看我哥的眼神就不对劲。而且我哥一交男朋友就开始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