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发现沈暮然眼睛闭时也如笑时一般细长如弯月温柔,月白发现沈暮然眼睫其实挺长只是太过纤细看起来不觉浓密,让人不禁想拂过手指的感觉是不是也如看起来这般纤细幼弱。正要伸手一试,眼前人却已睁眼。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沈暮然微蹙着眉头起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少顷,沈暮然拍拍外衫掸去浮尘,又凝神片刻似下了决定般,展眉含笑径自向外迈步作势离去。
琴音未歇,这人竟就离开?!月白不及细想便收了法术,顿了琴声,现了身形。
一曲未完琴音已断,沈暮然脸上掠过一丝讶然,停下步子又侧耳听了听已然无声,复转身,便看到了一袭月白颀长的身影皎皎如玉山之独立。月白尚未想明白自己为何要现身形,就如不明白自己之前为何抚琴又为何会隐了身形站在此人身畔凝神打量一般,便静静伫立不动声色。沈暮然此刻心思却已转了一圈:琴声稍歇人影便至,这般身形难道便是江湖中常说的轻功?看月白也不像是江湖中人,或者是仙妖j-i,ng怪?又或者是方外高人?无论月白是哪个,那都是自己这等寻常布衣无法企及的,知不知道又如何?纵使自己再怎么自作多情也不至以为月白是因自己要走特意停弦送别,真要这么想那就真是恬不知耻了。若说有事估计也与己无关,又能有什么事与自己有关呢?兴许路过偶然碰见罢。念及此,沈暮然释怀一笑,语音温润:“月白兄。”
第3章 会隐身的美人登堂入室
盯着眼前人的九尾狐y-in晴不定,被盯的人却浑然不觉,兀自笑得春暖花开。
眼前的一袭月白没半点反应,沈暮然好奇地凑上前又瞅了瞅,还是没反应。一看天色不早自己必须趁着天亮离开这僻静之地,待要拱手告辞,两手未至胸前,对方发话了,语气声音一如之前清凉平淡,言语内容却似带了些许诘问:“琴声未停便要离开?”
沈暮然愣了愣,方想起自己先前打算离开时琴声未绝,只是那时感觉有些不自在,似乎被什么盯着,再加上看天色未时过半,比起自己一贯未时便返至城中已然迟了不少,自是顾不得流连琴声。现在听月白问起,回想自己之前对人家表达的欣慕之言,也难怪对方诘问。世人云叶公好龙,而今他沈暮然好琴倒是异曲同工,内心自嘲面上却依然春风和煦:“天色不早,暮然必须天亮返城,是以虽留恋却还是辜负了月白兄的琴声。”
月白心里冷笑:什么留恋辜负的,自己明明看此人走得干脆利落半分留恋也无!果然最善变的是人类,最口是心非的还是人类。以为此人是个奇葩却也不外如此!可惜他一个九百多岁的九尾狐居然还信以为真对人弹琴,一时间月白也不知道是更厌恶眼前的人类多些,还是唾弃为这个人傻傻弹了近两个时辰的自己更多些,九尾狐大人只知道此刻他内心极其不爽。
于是沈暮然便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美人一动不动地杵在自己面前,不偏不倚地挡住了自己离开的必经之道,不言不语,面无表情,一双眸子灼灼盯着自己却难辨y-in晴。呆呆地对视了半晌,眼见头顶的日光已不似之前明艳,再不走就来不及在申时返家,这迟归免不了被沈母一顿教训,沈暮然不觉焦躁起来,当下也顾不得揣摩对方情绪,再开口时依然有礼却不掩一丝急迫:“月白兄,暮然急着赶路,若是一道,不如一同下山如何?”言下之意你要走就一同顺路,要是不走麻烦您挪个位别挡路哪。
“你是珉都人?”眼前人的着急分明写在脸上,不过月白还是不徐不疾地开口,身形也未动分毫。
“暮然家在珉都。”这美人怎么还是一动不动着实让人捉急!
“天色尚早。”抬头看看天色,还不到申时。
“家母定下家规,暮然申时一刻前必须返至城内,酉时之前必须回到家中。”所以请美人您行行好,挪个位让个道,成不成?
这个理由纵使月白听了也不觉奇怪,常人下山多是日落前到达山下城中即可,眼前之人所言的神色也不似作伪。难道是……思及此,月白微挪身形让出了下山的道。
见到眼前人让出了路,沈暮然松了口气,拱手道别后立刻大步迈过月白身畔,径自朝着山下走去。才行十步却觉不对,向后回首瞬间眼尾捕到一个熟悉的月白身影,对方不徐不疾和自己保持着两步的距离,气定神闲翩然潇洒,全然不似自己这般大步流星行色匆匆。既已发现自己必须打个招呼不是:“月白兄这是下山会友?”
本来专心一意赶路的沈暮然纵使扭头招呼脚下也毫不见缓,只是分神之际竟走得有些磕磕绊绊,月白看着莫名觉得喜感,心里竟起了作弄之意:“不是。”
“啊?”出乎意料的答案换来了眼前人意料之中的惊讶。
月白等了半天对方竟然没有再问,于是两个身影就这么一前一后一路到了山脚下……
待到了城中,沈暮然看了看日光长吁一口气:还好,才申时,看样子今天准时到家没问题。甫一放松方觉得背上衣衫竟已汗s-hi大半,算算时间充足,口干舌燥的沈暮然索x_i,ng弯到了离家两条街的东巷口豆腐脑摊子。
“老板,来两碗淡豆花。”幸好摊子还没收,沈暮然果断要了两碗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