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天四夜,曹非一直被绑着。1々2☆3di点
他骂过,讲过道理,但眼前的阿且与阿情都充耳不闻。他们每天给他两碗水,一块饼,每天会扶他到廊下去方便,但绳子无论如何都不肯解开。
迫于无奈,曹非不得不与他二人相认,并坦承阿陀复杂的身世。
“大公子当年是被我送到鲁国的,虽是受王后之托,但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变成如今这样。”曹非想起就后悔,因为他没想到阿陀会被摘星公主养得不认魏国,不认亲父,这简直匪夷所思!
只能说摘星公主居心不良,而阿陀则是太愚蠢。宁可在鲁国当一个臣仆之子,也不愿意当魏国太子。
他说,他已经认出了阿且与阿情都是曹家人,而他也姓曹,只是少年离家,不曾与他们见过面而已。
为了取信两人,曹非当即背出曹氏祖谱。
他明明看出阿情与阿且两人相信了他的话,还跑出去商议,可是回来后仍然不肯放开他。
曹非焦急万分,但也试探出这二人到底年轻,不知道此去鲁国,山长路远,非月余不能到。他们以为只需要把他绑上四五天就行了。
区区四五天,连魏国都没出呢。只要他们放开他,他去禀告大王,捉回阿陀是轻而易举。
为了不让这二人发觉,曹非就装得焦虑不安,不停的恳求二人放了他。
另外,他也好奇阿陀到底是如何收服这二人的。不想这区区功夫,阿陀就能得到两个忠仆,最要紧是,他平时也不见阿陀跟他们怎么亲近说话啊。
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他。
他对阿陀严厉,对阿情几人虽然有心照顾,但平时也只能将其视为仆从,这才让这几个孩子背地里联合起来,成了一伙。
等把阿陀抓回来,他再做计较。要想分裂这三人,倒也不难。
太阳高高升起,屋外已经有了鸟叫虫鸣。
这一方天地从来都是寂静的,在这里当主人的不是人,而是野兽。
屋里的三个人中,曹非熬了五天,纵使已经眼前发花,头胀胸闷却仍然不敢放松,不敢昏过去。他时不时的咬一下舌尖来保持清醒。
在他面前,靠壁而坐的是阿且与阿情。只从脸上看,看不出这两个孩子谁大谁小。曹非猜这两个孩子应该是不同母的。
但此时两人一睡一醒,一慌张一沉默,就能看出大小来了。
阿且为长,阿情为幼。
那天,曹非背出曹家家谱后,这两人出去了半天,回来却仍然不肯与他相认。
曹非觉得奇怪,此时此刻,就算阿且与阿情要效忠阿陀,见到亲人,也不该不动容。
两人对他不但没有半分亲近,反而更加疏远。
……他猜,灭了曹家满门的人,只怕是对他们说了什么。
说,是他曹非灭了家门?
或者,是他的仇家对他报不成仇,就追到曹家,杀了曹家上下。
两者都有可能。
这才能解释阿情与阿且对他的态度,以及他们为什么会对阿陀那么忠诚。在他们眼中,阿陀与他们一样,都是同病之人。
曹非闭上眼睛,装昏。
阿情突然间惊醒了。他刚要弹起来,又头昏眼花的栽倒,被阿且扶了一把,“醒醒,我在,他没跑。”
这几日两人交替看着曹非,寸步不离。于是柴没法劈,水没法挑,饭没法做。等积攒的干饼吃完后,只好生嚼谷米充饥。
这样吃不下多少东西,又一直提着神,两人都消瘦多了。
阿情看外面,刺目的阳光刺得他眼泪直流,他低头抹掉泪,摇摇晃晃的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推阿且出去:“水挑来了,去喝点水,再吃两把米吧。”
阿且起身出去,但他不放心阿情,只匆匆洗了把脸就又进来了,刚好看到阿情蹲在曹非身前,吓得连忙过去:“你干什么?”阿情也是一脸苍白,扶着曹非说:“我叫他,他不动了。”
他发抖的问:“他不会是死了吧……”
一个人到底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才会死?两人都不懂。他们只知道一刀或一箭就能杀掉一个人。那把一个人绑上四五天,会不会杀了他呢?
阿且过来扶起阿情,摇了摇倒在地上的曹非。
曹非不动。
阿且踢了他一脚,“喂!”他的声音难掩惊惶。
曹非仍不动。
阿且慌道:“快!快松开他!”
“哦!哦!”阿情也过来,两人慌手慌脚的要把曹非身上缠的麻绳解开。
他们当初缠的时候并不懂怎么绑人,为求万全,几乎把曹非缠成了一个线球。
现在解起来自然要麻烦些。
等外面他们缠的绳子都解开后,绑住曹非手足的绳子打了结,这个结是阿陀打的。阿且与阿情都被这个结给难为住了,竟然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不管拉哪一根绳子好像都不对,结都越来越紧。
两人急得头上全是汗。
阿情突然说:“我、我去拿水来!用水泼他试试!”
说着跑出去,提进来一桶水,对着曹非就泼上去。
曹非被泼了个正着,“醒”了。
他醒来后就咳嗽,然后就是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因手足被缚,整个人弓起,像离水的鱼,马上就要断气。
阿且这下更解不开绳子了。
曹非喘着说:“剑、剑……把绳子割开……割开……”
曹非有一柄剑,一直放在屋里。
阿情和阿且这几天都没去碰这柄剑,听他说,现在才进去拿,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