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杀的刀,向来刀比人快。冰霜带冷,冷中自阴,出刀见血,是为阴血刀。
这一刀还没有完全施展,“霜雪刀”轻轻刺入空气,薄如柳叶的刀刃上一朵寒冰刻绘般的花轻轻一颤,徐徐地滑过眼前。
这时候窗外风微微起,灌满浴池的温水化出暧昧白雾,纱幔飘如柳絮。
烛火在锻炼完好的剑尖上不知疲倦地燃烧,蓝绿色火苗灼烧着雪白的花瓣,逼迫娇嫩的花蕊溶出点点雪水。
他甚至都还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剑,剑影闪现的时候,他的刀就自然而然地动了。
然后他便看见,自己心爱的刀上,正流下自己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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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杀惶惶踏住右脚,胸口他的刀入肉足有三寸,霜雪刀的寒气侵血削骨,落地凝冰。
他感到一股无声的寒冷。高手对招瞬息间的意识决定胜负,那一刻他不再出刀,甚至忘却那把曾虐杀英雄无数的爱刀,双手成掌,煞气云涌!!阴血刀下万千亡魂的怨气嘶鸣奔腾!
乌宁右手握剑,他出招了。
少康剑笔直地对准男人胸口,铮铮刀剑和鸣,霜雪刀深入骨肉。有一刹那乌宁感觉到自己碰触到了什幺,他的神色毫无撼动,少康剑出招不退,只于瞬间刺破了那道阻碍。
献血狂涌而出,他侧身避开,单脚在倒下的尸体上一垫无声无息地把他放了下来。
魏杀的身体还很热,瞳孔挣得极大,乌宁看也不看他,只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很快便从怀里找出了一块牌子。
星辰映入井中清潭,一棵老樟树12█3■dΘ▄回飒飒颤动几枚落叶飘着水面。风里马啸了两声,马车渐渐挺稳了下来。
车夫撩起一边帘子,很快从车里走下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长相乍看之下普普通通,过眼即忘,但若是再看几眼就不由觉得此人长得很有特色,那眼那眉那尖尖挺拔的鼻梁,虽不出众却让人难以忽略。两蹲石像守着的大门上挂着“白”字灯笼,他上前敲门,两下后门应声而开。
习武之人对脚步声格外敏感,大堂内一个面容周正英挺的男人听着渐行渐近的步伐,略显疲惫的眼中伤痛神色愈发浓重。他年岁看着更小一点,二十三四左右,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坐着,两眼通红,面容更加憔悴。看到院中灯盏下靠近的人影就飞快地站了起来。
“白兄弟。”
白松两步上前,楚容秀一把伸出双手反握住他的手臂,在他手下一抬稳住了他。
“楚大哥……”
他一脸千言万难以言说的复杂神情,楚容秀信上已知大概,他本不是推诿却让之人,此时见到小友如此伤情更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