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俯瞰整个百川市,它被一条大河一分为二,其境内又有众多小的支流,曲折的水路,将城市划分成数个区域,又最终在出海口汇聚成涛涛湍流,东奔入海,一去不回。看好★看的带v*i文就来就█要耽美⊙网
而苏禾所在的旧城区,距离关乐入住的市立人民医院,大约跨了小半个城市,因为河流众多的缘故,百川市内并没有修建地铁,她想去医院,只有搭乘公交,摇晃个把小时。
苏禾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出门了。
谁要她要多管闲事呢……管就管到底吧。
半个太阳沉入江面,将河水映照出万道金光。苏禾穿着灰褐色的运动服,戴了一顶帽子,脸上还捂着口罩,低着头沿着江堤向公交车站走去,整个人灰扑扑的,若不是那头青丝无法遮掩,她就如任何一个平凡少女,丝毫不惹人注目。
苏禾注视着江面,不觉有些出神——又是一个傍晚,她最近似乎总是在夜幕将至的时候,遇到些事情……
耳边掠过轰鸣之声,一辆黑色的机车快速的飙过,带起的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苏禾没在意,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却听那远去的轰鸣声,又越来越近。
随后一道影子投下,机车在她面前打了个转,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拖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
苏禾抬起头,便见机车停在她面前,骑手是个男子,他带着头盔,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斜斜上挑,探究的打量着她。
“你,”男子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苏禾:“转过身去。”
苏禾:“……”
哪里来的蛇精病。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绕开他向前走去。
却不料一股力道钳制着,将她拉得向后一仰,男子伸出手,捉住了她的头发,攥在手里不放。
“别走啊,”他说道:“让我看看你的侧影。”
苏禾眉头微皱,她伸出手,轻轻在男子的手背上一拍。
“哎哟,”男子却惊叫一声,蓦然缩回了手,他的手背上立刻泛起了红印:“你打人还挺疼的嘛。”
他一边说着,摘下了头盔。
与他惹人讨厌的鲁莽行为相比,他的脸长得倒是不错,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笑起来充满了自信跟活力,只是眼睛却太过狭长了一些,与他爽朗的气质不太相称。
苏禾又看了一眼,突然感觉这人的长相有点眼熟,有点像是司珀的粗糙版。
“我没有恶意,”男子把头盔抱在怀里:“就是觉得……你的背影,很漂亮。”
他直视着苏禾,视线突然恍惚了片刻,又揉了揉眼睛。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苏禾戴着口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唯有一双眼眸,被刘海半遮半掩着,但仍旧藏不住那眼波中的美色。
她一言不发,将被扯得有些散乱的发丝拢好,便朝河堤上走去,踩着绿茵的青草,走得歪歪扭扭的,打算离这男子远一些。
“你别走呀,我不要看你的侧影了。”
“这草地上有虫子的,快下来吧。”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
苏禾充耳不闻。
男子的声音小了下去,他似乎有些无奈,推着车慢慢的跟着苏禾,两人隔着一条人行道,并肩走在一起。
“我就这么像坏人吗?”他自言自语:“一个两个的,都坑着我去做坏事……好吧,虽然我偶尔也做些坏事,但都是不得已的啊,家里的人,可是各个都要吞了我。”
苏禾侧头看了他一眼,却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那双狭长的眼眸一弯,瞧着她笑了起来:“你偷看我?”
“……”
男子耸耸肩:“好吧,是我偷看你。”
他重新戴上了头盔,用力踩下油门,蓦然窜到了苏禾面前。
漆黑的机车冲上草皮,横亘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男子将车停下,轻轻的笑了起来:“喂,看好。”
他突然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往她怀里塞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夹心巧克力,手工制作,纯天然、无公害,送给你了。抱歉啊,刚才扯了你的头发。”
苏禾睁大眼睛,她低下头,手掌里果然有一颗揉得不甚圆润的东西,被锡纸包裹着,大约有她小半个巴掌大。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她听到那男子又轻轻笑了一声,便一踩油门,如一支离弦之箭,冲入公路,疾驰而去。不一会就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
苏禾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掌心,椭圆形的巧克力被手工糖纸包裹着,依照制作者的习惯,还在扎口处,捆着一卷小小的白色封口。
那封口上的签名细小如米粒,却清晰的写着两个字:司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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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彻底暗下,灯火取代了月光,照耀着城市的夜。
这又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唯有零星的星光,艰难的散发着光芒。
医院这种地方永远是不缺人流的,无论多晚,百川市立人民医院的门口,总是挤满了进出的车辆。
但今晚却又格外不同一些,不时有豪车成串的涌来,停车场早就占满了,于是门诊大楼前的空地就遭了秧。
一口烟吸进去,刘前的感受好了点,不过身边的人立刻就对他嚷嚷着:“组长,别抽了,这里是医院。”
刘前想掐死他。
“闭嘴,老子在走廊上抽根烟怎么了。”
他声音不算小,吵得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