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难受死了,却也只能用酸溜溜的目光不时的朝那边瞟两眼,不敢有任何的意见。
陆照执棋的时候,衣袖滑下,姜初亭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根鲜艳的红绳。
元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着对他道:“我们主子戴的这个叫月老的红线,不过我们习惯叫姻缘绳。在我们家乡,举办成亲仪式的时候,都会有月老为他们佩戴上这个。”
“月老的红线?”姜初亭低声重复了一边,想到了什么,不由会心微笑了一下,问道:“是真的有月老吗?”
元桑道:“当然没有,其实就是个普通的老人,意思意思,表达个祝福嘛。”
“那陆兄你……”陆照手上有,难道是成亲了?
陆照会意,立马道:“没有。”又很快补充强调:“我没有成亲,只是随便戴着。”
元桑调侃道:“是啊,随便戴着,以防遇到心仪之人,就用姻缘绳将他绑起来,直接拜堂。”
姜初亭不由轻笑。
陆照漆黑的双眸凝视他,温声道:“你在笑什么?”
姜初亭落了一子,神色显然是在回忆过往,淡笑道:“只是想起一个朋友。他曾说相信这个世上有真正的月老存在,还说要找到月老,用红绳将……将他和他爱的人生生世世绑在一起。他总是很愿意相信这些。”
陆照手中刚执起的棋子猝然掉回棋盅。
姜初亭清润双瞳注视着他的脸,一瞬间难以抑制的失神:“其实,你和我那个朋友真的很像,如果当初不是我已经亲手杀……”
说到这里,姜初亭及时止住了。
陆照眼睫扑簌颤动好几下,怔忪望住他。
元桑好奇道:“真的吗?什么朋友啊?可以带过来让我看是不是有那么像。”
姜初亭勉强笑了笑道:“离得太远,已经联系不上了。”
元桑不疑有它,只好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傍晚,他们一行人离开,陆照和元瑕单独在房间里谈事情。
元瑕才刚得到消息,林惜在众多官兵围追之下竟然成功逃出了嘉兴城。
“尊主,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林惜的位置,当时为何不直接报告给官府,让他们去抓人呢?现在她逃走,若以后真的让她跑了怎么办……尊主?”
陆照心事重重,元瑕叫了几声,他才抬起眼来,歉然道:“我有点走神,抱歉,你继续。”
元瑕知道他刚才肯定没听进去,又重复问了一遍。
陆照修长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敲打两下,缓声道:“她逃不掉的,放心。”
“嗯,那就好。”元瑕也相信恶有恶报。
元瑕想了想,直言问道:“尊主,你是不是喜欢姜公子?”
他从来没见过尊主对谁这样特别过。前些天,元桑见到尊主对着姜公子展露出笑容,震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原来他会笑啊!
他和元桑都在私底下讨论过了,一致认定,尊主爱慕人家了。
蓬莱岛上的尊主之位都是老天选定,尊主不用非要留下子嗣,而且只要是美好真挚的感情都会得到岛民的祝福,所以他喜欢男人也是没关系的。
加上他们两人都对姜初亭非常有好感,很是支持这件事。
陆照静默须臾,没应声,却也没否认。
元瑕提议道:“我看姜公子对你也很不错,不若我们去帮你试探试探他的意思?”
他们岛上的人大多都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像到了外界,他才知道人原来可以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婉约得令他琢磨不明白。
陆照垂下眸,眼中一片暗淡y-in霾,低低道:“不用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都这样说了,元瑕也不好再多言,只能挠挠头,退下了。
……
这天晚上,原本好端端的星儿毫无预兆就发起了高热,j-i,ng神恹恹,吃什么吐什么。
这还是他出生以后,第一次生病。他身体难受,有点哼哼唧唧地闹腾,找大夫弄了点药喂他喝下之后,姜初亭和林知换着抱他哄了好久,才沉沉睡了。
林知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和姜初亭一起守着,姜初亭默许了。
两人一直轮流给星儿换冷敷的毛巾,待星儿流汗了,姜初亭准备将他抱起来洗澡,林知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抢过来抱孩子:“我来,你歇会儿。”
洗完澡热度稍稍退了一些,星儿j-i,ng神也好很多,抱着林知的脖子不时发出笑声。
姜初亭又喂了点白粥给星儿吃下,结果蹦蹦跳跳玩了会儿,热度又上来了。他身体无力,怏怏地躺回床上,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和方才活泼的样子截然相反。
姜初亭一转头,发现林知心疼地眼眶通红,正极力忍着几乎下一刻就要落下的眼泪,还轻轻揉捏着星儿的小手,似乎觉得这样做,能让他好受些。
星儿呼着热气,唤:“爹爹。”
林知立马凑近了些,柔声问:“是不是很难受?”
星儿鼻头泛红,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朝林知伸手。
林知s-hi着眼睛把他抱起来,拍着他的肩头,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轻哄:“乖,星儿乖,爹给你呼呼就不难受了。”
星儿蹭了蹭他的脸,软软地伏在他肩头。
注视着这一幕,姜初亭的心猝不及防被狠狠扯动了一下,又疼又酸又涨,这种太过突然又势不可挡的汹涌令他完全没办法平静。
不管是林知对星儿的感情,还是对他认错的态度,姜初亭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