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昏黄的万家灯火。
杨教授一身巴宝莉大衣,坐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再往前一步,雨水欢迎他。今天一天可真像是在过山车,各种走投无路,又擦着悬崖边的绝处逢生。
他回不去家,只能视屏看儿子和安抉吃火j-i,又庆幸幸亏安抉吃了火j-i。
一辆半新不旧的白色雪佛兰在大门前停下,杨教授吹了声口哨:“换车了,口味挺别致的,是因为你那辆超跑没拉走没钱买第二辆了吗。换个地方停啊,停门口挡路谁还进的来。”
风夹雨斜斜打下来,裴继州撑着刚才顺便在便利店买的长柄雨伞,奶白色伞柄和透明伞面,场面十分喜感。他波澜不惊地说:“跑路用的,这辆车你们查不到。”
“靠,你准备得挺完善的啊!”杨教授骂骂咧咧,起身拍了拍大衣,感觉风度都喂了狗。
易多言叼着吸管喝牛奶,冲锋衣腰带勒得紧,勒出一把细腰。大刀阔斧地走在前面,眉宇间喜忧掺半,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裴继州则是鞍前马后的忠仆。
路过的时候,裴继州顺手把车钥匙塞给杨教授。
杨教授看着钥匙,被当成泊车小弟,十分无语,只得把钥匙交给接待台的小警察,嘱咐他去停车。
他三两步赶上来,一手搭在易多言肩膀上,低声说:“姚潜没生命危险,报警电话是他提前打好的,直接就说杀人了,证人目前比较激动。但是,多多,真相就是真相,它不会因为简单的几句话而扭曲。”
易多言咬着吸管,含含糊糊道:“你相信我?”
“你不是那种人。”杨教授微笑道,他很欣赏易多言的性格,“服务员口口声声说你们争吵起来,是你拿刀捅上去的。你不会,你第一不会带刀,第二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动刀。”
“那么明显地偏袒我好吗?不是说办案讲究公平公正吗。”说归说,易多言鼻子一酸,感动不已。
裴继州巴不得所有人都帮易多言说话,捏了捏他胳膊,示意这么明显的偏颇就收着吧,“宝贝,杨教授是自己人,不用跟他客气。”
自己人还是泊车小弟,杨教授腹议完,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我的案子,还不能评价了。反正我说的话又当不了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