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寿宴遇刺这事倒是不用担心,受伤的不是皇子,赵越自己就能糊弄过去,用不着他c,ao心,当务之急要提前安排的,是舞弊案和赐婚。
顾淮笙手指轻敲床沿,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可惜他现在重伤在床啥也做不了,不然提前安排一下,能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当务之急,还是养好身体要紧。
说好的混吃等死呢?
啧,果然还是个劳碌命!
顾淮笙思量一定,便安心在王府养起伤来,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舒心极了,半点没有寄人篱下的不自在。殊不知,豪迈之举惊动四邻,犹如拳石落湖,可是ji-an起了不小水花,且不说宫里那位及几位皇子一干大臣,单是烎王府邸内部,就惊动不小。
梵香苑,老太妃听完下人汇报,翻晾干花的动作微顿,却随即恢复了正常,风韵犹存的脸上依旧温婉淡然,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待簸箕里的干花翻完,她才一边接过嬷嬷递来的手绢擦手一边转身看向哈腰垂首的青年家仆。
“你说,王爷抱了个男人回来?”便是问出这话,老太妃语气依旧冷淡不见起伏。
“回太妃的话,是的,奴才亲眼所见,王爷的确抱了个男人回来,人这会儿就安置在王爷房里。”打小报告这人,名叫赵虎,跟管家赵忠一样,都是家奴,只不过职务却是内务管事,负责的正是梵香苑这一块。
“看清楚了?”老太妃在嬷嬷的搀扶下,在一边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这倒是没有,奴才就远远看了一眼,人被王爷用大氅给裹着,就露了双腿出来,看身量和衣摆鞋子,的确是男人没错。”赵虎如是道。
比起赵虎这边一知半解,宫里和皇子府那些人的消息可就灵通多了,都知道赵越把重伤的顾淮笙接去了烎王府养伤,还亲自抱进家门宝贝的不得了,一时间,心思各异。
顾淮笙知道这些,已经是搬去西厢院之后,非但不以为耻,反而乐见其成,拉着被安排来伺候的丫鬟小厮,很是吹了两天烎王如何对他一往情深,如何爱而不得,于是……
“消息都已经传开了?”
烎王府书房,赵越听完暗卫云夜的汇报,站在案后挥毫泼墨的动作半点未受影响,反而嘴角勾起浅淡弧度。
“回王爷,已经传开了,如今不止满朝文武在传王爷断袖之言,便是说书人之间也传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还……”云夜声音低了下去。
“还什么?”赵越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头。
“还编了一套强制圈禁nuè_liàn情深的说法,说,顾大人是被王爷给强迫的,原本因为男子欢情不被世俗所容,王爷心里顾忌爱的隐忍,可顾大人却为三皇子挡剑,王爷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就杀进顾府,不管不顾把人给抢过来了。”云夜自己说完,都忍不住抽了抽眼角。
倒是赵越没什么表情:“嗯,下去吧。”
一幅丹青收尾,赵越放下笔,刚抬起头,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就见顾淮笙被人搀扶着,一脸坏笑地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赵越脸上没有表情,但还是被那一脸坏笑刺的眼睛疼,抿紧嘴角才忍住了揉按太阳x,ue的冲动。倒不是他都不待见,而是顾淮笙现在装疯卖傻的劲头,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顾大人不在房里养伤,乱跑做什么?”赵越现在是看着顾淮笙就头疼,抬手挥退下人:“如今流言四起,可如顾大人意了?”
“这不正是王爷要的么?”顾淮笙不客气的自己走到椅前坐了下来:“臣不过推波助澜一把,怎到王爷这,就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又当又立,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如此行径,也太不坦荡了,有辱君子之风呐!”
“哦?”赵越冷笑:“那依顾大人看来,何为君子之风?我赵越对顾大人爱而不得,对顾大人强制圈禁nuè_liàn情深?”
“原来王爷爱我至此,如此深情,臣感动肺腑岂能不予回报,此时不嫁更待何时啊?”顾淮笙不正经地眨眨眼:“如今臣已待嫁,就等王爷进宫,求一道赐婚圣旨呐!”
赵越不说话了,目光深沉的看着顾淮笙。
那目光黑如漩涡,深不可测,若是旁人被盯上一眼,必然遍体生寒,却唯独顾淮笙是个例外,他非但没躲,还直视迎望上去,两厢对峙,互不相让。
半晌,赵越才问:“你想要什么?”
顾淮笙怔了怔,垂眸轻笑:“一世清闲……”
两心欢喜。
后面四字萦绕舌尖,被他吞咽了回去。
第5章 生儿子也可以的
赵越看着他的侧脸,眸色柔和下来,似是轻叹:“顾淮笙,本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顾淮笙盯着袖口的眼眸微闪,他忽然想起来,前世赵越也说过同样的话,在他投靠三皇子之后,那时是怎么回的?
想到此处,顾淮笙抬起头来:“眼易遮蔽心不会,王爷想看懂我,用心方可。”见赵越神情怔住,他随即一笑,又恢复那副不正经的样子:“臣为王爷连尊严清誉都不要了,如此赤胆真心,王爷还看不到吗?”
“呵!”赵越冷嗤:“你为赵邕连命都可舍,区区尊严清誉对你顾大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这话听着冷酷无情,实则酸的可以。
顾淮笙顿时笑弯了眉眼:“王爷可是吃醋?”不等赵越回应,他立即打蛇随棍上:“臣不是给王爷剖析过了,那命可不是为三皇子舍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