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许虽然有些气,可并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也冷静下来许多,盯了晏迟一眼,随后将手里的软鞭交给白皑,伸手接过奴仆递过来的一盏温茶,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
“看来你是真得贵君青眼了?”他慢慢地道,唇边露出一个略带讽刺的微笑,“你就跪在这儿,想想你在周剑星身边,学会了什么。”
应如许是礼部尚书嫡幼子,是兴平侯府,其母身加紫金光禄大夫,上有三姐一兄,将他宠爱得娇惯无比,自小便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进宫之后,也只在周剑星身上吃过亏,其他人对他向来是礼让七分,再加退避三舍。
殷璇虽不算宠爱他,但也知道应如许没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心思,对他倒还温和。
许是因此之故,应如许心里的确是有殷璇的,但他是个闷醋坛子,心里烦闷却不说,甚至有时候自己也不懂得为何生气。
宫中的宠君几乎都被他为难过,散漫恣意的苏枕流,温柔如水的徐泽,这一次,再加上晏迟。
初春风尚冷,徐徐地吹拂过衣袖。
晏迟闻言松了倒是口气,他抬手触摸了一下额头,忽然觉得四周发黑,有种奇怪的虚浮感。
那只鞭子下手再重,也只是皮r_ou_之痛,春日旭阳,实在不至于让人到这个程度。
他摒除脑中混乱的思绪,忽地想到那天剪的白梅花,香尘未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新绣好一个新的香囊,为她重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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