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流光从安北回来,带回来一批怀表作为礼物。经过这几日的功夫,国公府的几个郎君和娘子都习惯将怀表带在身上,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眼。不管能否看懂上面的数字,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方管事没想到姚老丈一个匠人竟是也带着一块怀表,做工j-i,ng美更是尤甚他见过的其他样子。
他笑着恭维道:“姚师傅刚刚看的是怀表吧?表壳的花样不像是我见过的。”
姚老丈轻咳一声,尽量让自己显得云淡风轻道:“这块怀表是家中孽子孝敬的。他写了篇文章被刊登上了《霍林河》,小郎君高兴特意赏的。”
可怜方管事和程文山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霍林河》是什么。写文章刊登又是何意?姚老丈看在眼中,顿生出对牛弹琴之感,连往日最喜欢的夸耀之举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须知在霍林河,他只要提到自家济郎文章刊登在《霍林河》上,收获的便是满满的羡慕之情。待他提出这块怀表来自小郎君的赏赐,那更是一圈扫过去,周围的眼珠子都红了,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摸着,就盼着沾一些仙气。哪如在这里,说什么众人都不知道,一点意思都没有。
如此姚老丈凭白生出一份自豪之情,觉得还是那帮憨獠说得对。长安除了人多,真是处处比不上霍林河。
……
李流光从协会回来时,姚老丈正陪着程宛如在花厅说着霍林河的趣事。两名侍女挑着一条玻璃烧制的金色鲤鱼在一旁逗着小九玩。
伴随着小九咯咯的笑声,姚老丈从玻璃到镜子、从土豆到温室大棚、从蒸汽动力车到纺织厂,说的是眉飞色舞,言语中提及霍林河满是自豪。程宛如坐在上首听得津津有味,兴致来了不时问几句,一来一往热闹的很。
“姚师傅说的温室大棚听起来倒像是长安城外的暖棚,借着温泉地热冬天种植一些瓜果鲜蔬,供大明宫和城里的几处人家吃。”
“这么说工坊内如今到处都是那种蒸汽动力车?想去哪不需要走路,直接在站牌处等车即可?”
“那万一不识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