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眨眼的功夫, 郭嵩焘已到了亭子处。亭子是简简单单的木质凉亭,裸露在外的柱子透着原木的色泽, 细细闻似乎还有着木头的清香。亭子的中央,一个红泥小炉燃烧正旺,上面温着的酒器中飘出香醇的酒香。
郭嵩焘嗅了嗅鼻子,心满意足地席地而坐, 伸手端起酒器倒向口中。辛辣的滋味如火般入喉,郭嵩焘没什么形象地大赞一声,顺手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不小心流到胡子上的酒。
“郭兄还真是逍遥。”
有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郭嵩焘头也不回,慢悠悠道:“高运明术士你不在中安堂守着,跑这里做什么?”
声音的主人没有回答,只一步步走到前面。白色的术士法袍随风飘荡,一名看着比郭嵩焘略显年轻一些的老者面色严肃,垂眸望着他。
郭嵩焘哈哈笑着放下酒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名为高运明的老者不为所动,径直道:“安北圣坛被启动了。”
“什么?”郭嵩焘大叫,脸上的表情要多夸张便有多夸张,简直像是要抓着高运明来证明自己的震惊一样。“如何启动的?先知醒了?”
高运明默默看着他,郭嵩焘维持着脸上夸张的表情。两人对视半晌,高运明妥协地叹口气:“这半年一直是你值守承光殿,安北圣坛启动你真的不知情?”
郭嵩焘自是不承认,保持着震惊一连串地问:“安北圣坛到底是如何启动的?你又是如何得知圣坛启动了?”
“安北圣坛启动的消息是杨馆术士通知的。”高运明语气平淡,“据说是杨馆术士的一名晚辈机缘巧合启动了圣坛。”
“杨馆术士的晚辈?难怪……”郭嵩焘大声夸赞道,“果然是家学渊源、才气纵横、博览群书、天才出少年……”对上高运明没什么表情的脸,郭嵩焘说不下去了,笑呵呵道:“安北圣坛重新启动是好事,你不是一直盼着先知醒来吗?说不得先知感应到安北圣坛便会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