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道:“你能做什么?大开杀戒,一战成名?”
我无语了片刻,“你的想法也太过简单粗暴了,夏冬还说过我呢。所有的气运都站在我这里呢。”
梅长苏微微一怔,看着我别有深意的笑容,淡淡摇了摇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年梅长苏受少林寺方丈赏识,让其在寺中听宣讲一个月,梅长苏的境界就已经不同于一般人,若不是赤焰旧事一直在他心里,以他超脱的心境,早就出家当和尚了。
梅长苏就是这样一个聪明至极的人,什么都清楚,心里有数,有所执念,却又没有妄念,知道什么时候要选择放弃和牺牲,什么不能触碰,近乎严谨隐忍到自虐。
天下的气运不在我身上,在那张山河图和那本神卷上。
而他们,我用鲜血和神力供养的禁忌之物,不会让我失望。
当听到霓凰郡主赶来的消息时候,我几乎听到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紧接着,霓凰郡主破门而入,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人都安全了,梅长苏也安全了,便偷偷找了个隐密处出去了,我回了原先的帐篷一趟,把我的药箱找了出来,再赶回猎宫。
猎宫一战虽然是在金陵旁边,但情况还很是惨烈。到处死尸无数,蒙挚手下也折了几名将领,都是随行禁军的年轻将领。我回去的路上,看到蒙挚正在和属下交代事情,只见他的盔甲和脸上都是鲜血,身上伤痕累累,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我上前道:“蒙大统领,伤的严重吗?”
蒙挚微愣,笑道:“你这个小姑娘,看不出来,竟然还会医术吗?”
我上下看了一番,道:“大统领皮外伤甚是严重,郡主都来了,大统领还是进去包扎一下吧,我这里有一枚补血养气的丹药,效果极好。”
蒙挚点头接过,跟我道了谢。
我回到猎宫前,就见梅长苏一件单衣,皱着眉看着一个半脱了盔甲的士兵低声说话。两人靠得极近,显得十分亲密。
我心头一惊,那个面容清秀的士兵,不正是宫羽吗,旁边还蹲着言豫津。
我正要走过去,就见猎宫台阶上站着霓凰郡主。
我摸了摸下巴,真是狗血啊。
梅长苏虽然不同意宫羽跟过来,虽然他对对方一片痴心也是十分内疚的,但如今宫羽抵抗誉王的叛军受了不轻的伤,他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伤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走过去,略微看了一下宫羽的情况,对梅长苏道:“不碍事,你先回去休息吧,忙了三天了。”
我和言豫津扶着宫羽回了一个双人帐篷,我给宫羽擦去血,给她包扎好伤口。这个小姑娘,忍着痛,一声都不吭,表情委屈,看着让人十分怜惜。
我道:“何必呢,蒙挚手下这么多人,也不缺你一个,为何要这么拼。”
宫羽哭道:“要是蒙大统领守不住,就没有人能护着宗主了。”
我抓着宫羽,看着她的眼睛,道:“宫羽,你是不是忘了我,只要我在梅长苏身边,他就一定不会死。”
宫羽:“你保证吗?”
我微愣,道:“我保证。”
原本没有预料到誉王谋反,随行的医生只有三位,一位太医,两位军医,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夫。一场战斗下来,伤兵无数,三位医生根本忙不过来。皇室女眷都把自己的丫鬟拿出来当作医护人员帮忙照顾伤病员。
我接了蒙挚的命令,帮忙照顾,忙的是不可开交。
我跟着蔺晨学医多年,救治皮外伤是毫无问题的,只是大家见到我是一个女子,也略微有些惊讶和不信任,我深知古代鲜有女子成为大夫,如今幸亏有云家云飘蓼的例子在前,也没有什么不雅的问话,我也不恼,只是诊脉开药方,处理伤口自然是交给别人的。
我连续忙了三天,这三天都是在外面搭帐篷将就过去的,我本不是一般女子,也没什么讲究。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去看了宫羽,却恰好碰见言豫津,言豫津笑道:“没想到白姑娘竟然医术惊人,这几日在军中行医,救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夸姑娘呢。”
我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言豫津笑容愈深,“白姑娘可知,这样就瞒不过别人了。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
我摇头道:“我的身份神秘,却也不是见不得人,查来查去,大家也不过是确认了一下我是梅长苏的人罢了,所知道的,也不过是我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和妙手回春的医术罢了。”
言豫津眉头略挑,显然不信。
我道:“不打扰你去见宫羽。我问个,长苏最近是住在猎宫里吗?”
言豫津道:“对的,他和靖王殿下住在一个院子里。”
我点头道:“军里没什么大事了,我今晚就回去,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你和宫羽别说太晚了,女孩子清誉重要得紧,你小心些。”
言豫津一愣,脸色有些红,骂道:“白姐,你在瞎说些什么呢?”
我借着蒙挚给我的身份畅通无阻,一路赶回猎宫,已经不晚了,这个点估计梅长苏早已经睡了。我正打算去找黎纲给我腾个房间出来,就见黎纲急匆匆地从客房跑出来。
黎纲见到我如见救命稻草,拉住我道:“白姑娘,快请你去看看宗主。”
我皱起眉,跟着他进屋,只见梅长苏倒在硬塌上咳嗽不止,蔺晨给他的保命丹药倒在桌上,已经一粒都不剩了。我脑中嗡的一声,已经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