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小白的不自信传染给了学长,也或许是猜测中凶杀案的出现令他感到沉重,总之,学长的表情笼罩在y-in云之下,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小了许多。
“门把手上面的指纹可能是凶手初次来这里时留下的,他需要确定房屋的门窗是否都上了锁。”
“不,按照凶手能预谋杀人的谨慎性格,他应该在当时就擦掉指纹,而不是留到行凶之后。雨是在大约两小时前停的,擦掉指纹这一行为在雨停之后,否则就无法解释没有水痕的现象。两个小时的时间不足以让凶手完成策划谋杀并实施计划,至少,凶手约被害者到这里来就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可以排除小白假设的第二种情况。”和子将目光投到不远处的树枝上,尚未滴落的水滴反s,he着阳光,如同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但第一种情况是有可能的。”
第六章 缝隙里的树叶(6)
第一种情况,指的是凶手与被害者均进入了房间,凶手在屋子里实施了犯罪行为。且不说这间屋子在当时应该是锁着门的状态,即便房门大开,真的会有人愿意进入这种被遗弃在深山之中的破败小屋子里吗?
“我认为,凶手与被害者进入屋子的目的很简单,他们是为了躲雨。”山雨的余韵还未完全消退,空气中还弥漫着潮s-hi的泥土的味道,挂在树叶上的水滴也时不时滴落,被那场突如其来的雨所追逐的狼狈还历历在目。估计很少有人会想到,避雨这种单纯的事情居然暗藏杀机。
“避雨?对啊,避雨!那么大的雨,总该躲躲吧。凶手利用躲雨的机会将被害者带到这间屋子里,并在此杀死了他。”虽然被小白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学长认为和子的猜测还是很合理的。面对忽然而至的瓢泼大雨,措手不及的人选择跳窗进入到这个屋子躲避,这种情况下翻窗而入便不显得突兀。
“为了躲雨而进入屋子,确实是最合理的猜测。可是,那场雨来得很突然,即便是提前查询了天气的我们也没能得知会下雨,凶手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就算凶手知道会下雨,他又是如何将时间掐算得j-i,ng准无比,恰好在下雨时经过这附近呢?”
被小白提出的一系列问题轰炸得头昏脑涨,和子蹲下身子抱住双膝,一张小脸皱得宛若考场上解不出答案的学生。下雨的时间也好,登山的时间也罢,都是充满变数的事情,或早或迟,或快或慢,很难保证将二者掐算得恰到好处。若是没能赶在下雨时经过这附近,凶手的计划不是付之东流了吗?
“万一凶手是个对这里的环境与天气都非常熟悉的人呢?”不去考虑事情实施起来有多困难,即便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具有存在的可能。学长只是想排除掉所有不合理,但不主张排除所有可能。其实,有时候仔细想想,不合理与可能之间的界限并不清晰,只不过此时的学长无法纠结于这一点。
“或许,就是概率有点儿小。”小白眨眨眼。根据他们目前的推测,假如凶手预谋杀人成立,那么凶手定然是个极其谨慎的人,既能凭借经验与知识准确计算出登山行程与下雨的时间,又能在作案后清理现场。但是,恰恰是这样一个处心积虑的凶手,却忽略了那片落在窗户间的树叶,还把树叶夹在了窗子的缝隙里。小白心里清楚,树叶与案件本身不具备必然联系,可树叶的出现则显得很是突兀,与整件事情格格不入。当然,若没有这份不和谐,他们也不会讨论这么多。“学长、和子,我有一个纯属脑洞的猜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当然有,我们期待的就是你的脑洞啊。”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小白清了清嗓子,开始勾勒事件的原貌。为了避免由于使用“被害者”、“凶手”这类的字眼儿带来的血腥感,小白将其分别用a、b来代替。
a与b相约出游,途中遭遇大雨,两人根本没有准备,只得仓惶躲避。其间,a发现了这座荒废的房屋,便试图开门进入,可房门紧锁,a只能尝试着打开窗户,幸而窗子没有上锁,a与b跳窗而入。大概就在此时,一片树叶被风雨吹落下来,掉在了窗户的缝隙处。成功进入屋子的两人等待着山雨停歇,或许是早就积攒了怨气,b开始不停地埋怨起a来。b的抱怨从这场雨作为起点,不断扩大,延伸至平常生活的各个细节。b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愤怒,甚至发展为怒骂。a试图好言相劝,却敌不过b的污言秽语。终于,b的言语触及到了a的底线,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之时,a失手掐死了b。意识到b已经死亡,a慌了神,他从未想过要害死b。可是,无论缘由为何,杀人就是杀人,a的行为必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万分惊恐之下,a发现了放在